她不怕温晚柠不来,她怕的是,她来了,却又走了。
怕她这一次的靠近,只是职业的体面,怕她眼里的光,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倒影,怕她再次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转身离去,留下她,比五年前更痛。
“我怕。”沈嘉言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我怕我重蹈覆辙,我真的没有办法再承受一次失去的痛了。”
“可是,嘉言,”林澈温声道:“有些恐惧是需要直面的,逃避不是办法。”
“你写《潮汐线》的时候,是不是也想过,写完这首歌,就能放下?”
沈嘉言轻轻点了点头。
“可你有没有发现?”林澈继续说,“你越是想用一首歌埋葬过去,它就越是在每一个雨夜,重新把你叫醒。因为你没有真正面对它,你只是把它封存了。”
“你只有真的直面它,跨过它,才能真正地放下。”
车驶入隧道,黑暗瞬间吞没了一切,车窗外的光被彻底剥离,只剩下仪表盘幽幽的蓝光。
沈嘉言望着前方那一点微弱的光亮,仿佛是隧道尽头唯一的出口。
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在隧道中回响,像心跳,像倒计时。
她闭上眼,温晚柠的声音却在耳边重叠,会议室里那一句“好久不见,嘉言”,轻得像风,却掀起她心底五年的惊涛。
车速未减,前方的光亮渐渐扩大。
她不知道温晚柠是什么想法,但她忽然明白,不能再让恐惧,替她做决定。
隧道尽头,沈嘉言终于开口,“好,”声音很轻,却像鼓槌落下,敲定了一个决定,“让温晚柠来做我们的代理律师。”
第74章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林澈心头一震,转头看向沈嘉言。
黑暗中,只能看见她模糊的轮廓,和她低垂的侧脸。
他在大学的时候就认识沈嘉言,和她一起组乐队,看着她从最初那个活泼开朗、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的小女孩,到后来那个总在排练室角落沉默写歌、眼神里藏着故事的沈嘉言。
林澈记得,大学刚加入乐队的沈嘉言,像一阵风,她的鼓点总是充满生命力,像春天的溪流,欢快地奔涌向前,她会因为一个和弦的灵感突然跳起来,拉着所有人即兴演奏······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澈说不清。
他只知道,某一天起,沈嘉言的笑声变少了,她的鼓点不再跳跃,而是变得沉重、反复,像在叩问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从别人口中得知,她的告白失败了,而几乎同时,她的外婆去世了。
双重的失去,像一场暴风雨,将她彻底淹没。
也是在那之后,她就出国了。
沈嘉言回国后,因为工作的问题与父母产生分歧。
他们希望沈嘉言可以去到大学任教,安稳体面。
可沈嘉言不想被框在讲台上,她想无拘无束地做音乐,想让自己的声音被听见,想用鼓点和旋律,讲述属于她的故事。
“音乐不是职业,是生命。”她曾这样对父母说。
可父母只看到风险,没看到她的热爱。激烈的争吵后,沈嘉言收拾行李,搬出了家。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与林澈在排练室重逢。
那时的林澈也刚从乐队解散的低谷中爬起,两人一拍即合,决定重组乐队。
从重组乐队开始,沈嘉言就没有对乐队成员隐瞒自己的性取向,她坦诚地告诉大家,自己喜欢女生。
林澈看着她一路走来,从阳光明媚的少女,到沉默坚韧的鼓手。他知道,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为一个音符欢呼雀跃的女孩,她已经成长的比从前更强大。
此刻,听到讲出她一直不愿说出的《潮汐线》背后的她,他知道,她做出这个决定有多么艰难。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知道,她做出这个决定的分量。
这不是简单的法律委托,这是她,在用尽五年力气逃避后,终于决定,直面那个她最痛、最深、最不敢触碰的名字。
林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动作很轻,“我们都在。”
沈嘉言感受到一股暖意,笑着点了点头。
到了工作室后,林澈给韩予初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予初,抱歉,刚才有些失礼了。”
韩予初拿着手机走到温晚柠身边,冲她挑了挑眉,“没关系,你们讨论好了?”
“嗯,我们决定把案子交给温律师。”
电话那头,韩予初明显松了口气,语气却依旧谨慎,“那就好。这个案子拖不得,舆论正在发酵,需要尽快发正式声明。”
林澈抬手看了看腕表,“好,那我们下午再过去一趟,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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