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久了腿有点发麻,加上刚刚和秦勉瞎比划一通,体能太菜,到现在两边肺还是要炸似的,何岭南站起来,吸一口气稳了稳,手臂突然被一把捞住。
长袖袖口被秦勉推上去。
何岭南没有制止对方,因为压根儿不明白这人要干啥。
布料和皮肤摩擦出了一些些痒,想挠,忍住了,袖口继续往上,被推到露出手肘内侧的血管——
秦勉动作停住,轻轻呼出一口气,将他的袖口重新扯下来盖到手腕。
而后,秦勉上前一步,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掰到一侧,看他的脖子,最后是眼睛。
不是什么含情脉脉的对视,就是观察他的眼球。
这个认知让何岭南厌恶,像被注射了不明试剂的小白鼠,被科学家紧密地观察,也像他看着精神病院里乱喊乱叫的患者,或者是那些患者看着他。
到这一步,他反应过来秦勉在找什么。
“你以为我吸毒?”他问。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新缇这么个奇葩地方,吸毒不犯法,贩毒才犯法。
“抱歉,我……”
秦勉说,但没说完,何岭南没让秦勉说完,他凑上去咬住秦勉的嘴唇。
他觉得自己大脑里肯定有很多搭错的神经突触,愤怒唤醒了被压下去的冲动。
也不是扑上去就咬的,大概有那么半秒停留在相互接触、彼此挤压、紧贴的状态,然后慌了神,咬下去。
这样他的行为逻辑更易理解一些。
一部分是想恶心一下秦勉,还有一部分是早就想啃一口。
时间向来对何岭南是一件细腻的东西。
他能捕捉到许多细节。
比如秦勉的神色相当震惊,震惊之后,这小子的表情像是要杀人。
但那其实也只是乍一看像要杀人,这表情太强烈,何岭南一时没能看明白。
何岭南无缘无故联想到了草原上刚到发情期的雄狮。
察觉到自己的心脏还在狂跳,不确定它是一直跳这么快,还是中途慢下来之后,又跳得这么快。
他的视线沿着秦勉的眼睛一点点爬到秦勉的嘴唇,看到唇上被咬出来的鲜红破口。
那一点点血,给了恰到好处的眩晕。
何岭南感到诡异的愉悦,开口说:“要不你也去打个疫苗?”
他说话时盯着秦勉,从表情上看不出秦勉在想什么。
愉悦渐渐冷却。
秦勉不答,站在离他很近的位置。
何岭南感觉这人会突然出手打他,差点举手护头。
秦勉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仍留在何岭南身上,动了动唇,迟些才发出声音:“你知道了又怎样?”
“啊?”何岭南发出疑问。
知道什么?知道你没打狂犬疫苗吗?
何岭南兀自一脑袋雾水,面前的秦勉已经转过身,离开休息室。
何岭南拎起背包坐到沙发上,重新掏出自己的药,倒出两粒,没用水,直接吞下去。
缓了缓,掏出手机,拨下鳗鱼的号码。
上次拜托过鳗鱼去找李富立,到现在没给他回信儿。秦勉给他发了工资,加上他还有点底儿,想着把这些钱一起先转给鳗鱼,催催他快点找。
毕竟鳗鱼从爷爷辈就是新缇的混子,风光时开过赌场,到鳗鱼这落魄了才放的高利贷,顺道背地里做些其他上不得台面的买卖。好在鳗鱼的小弟不少,认识的人也广,李富立本来就不是干正经营生的人,何岭南觉得鳗鱼八成听说过李富立,就算找不到人,至少能摸到有用的线索。
“嘟嘟”声嘟嘟到自动挂断,鳗鱼没接他电话。
又打了两遍,依然没通。
何岭南抬手掐了掐鼻梁,重重吐了一口气。
同一时间,新缇首都临近鸭街的某条小巷。
现在是新缇时间下午三点,太阳正盛,巷角里尿骚味被晒得淡去许多。
几只苍蝇挺着荧光绿的大肚子飞过来,沿着墙壁上日积月累的暗渍嗡嗡乱叫。
“嗡——嗡——”手机振动的声响比苍蝇叫得更有节奏。
年轻男人抬手驱了驱苍蝇,朝对面的鳗鱼抬了抬下巴:“你电话响了,不接吗?”
鳗鱼压根儿没有把手机从裤兜里拿出来的意思,他掩在自己弟弟身前,朝着男人道:“我们没得罪过野象……我们是卖假酒,但送到你们那儿的都保真,不信你一瓶一瓶验……”
男人伸出胳膊,搭在旁边枯瘦的小弟肩膀上,这小弟是鳗鱼早上派出去拳馆打听消息的小弟,早上还好好的,此刻小声咳嗽着,唇角溢出血沫儿,左眼也胀成紫红色,完全睁不开了。
男人揽着鳗鱼的小弟,悠哉地开口:“假酒的事稍后说,我找你是恰好碰见这位朋友在找人,”说着,他侧过头看了看几乎要被他压倒的小弟,“是哪位找李富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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