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心神一凛。
灌什么药,送到哪儿去?
心头惴惴,却是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大爷在给小姐立威……别说是下人不规矩,便是老爷也不能动手打她。过了今天,二院怕是所有人心里都有杆秤了。
回了阆山苑。
隆鄂跟王嗣年还在厅里坐着,他却先是去了厢房。
梨月刚送大夫出来,便见大爷远远走了过来,她便知方才是处置二老爷书房里的人了。想罢喃喃道:“大爷这样的男人怎么就是哥哥呢,对妹妹尚且这般,要是有了夫人,还不知怎么疼爱呢……”
转眼到了跟前,她行礼请安。
“她怎么样了?”赵枢问了一句。
梨月看了眼门内,小声道:“大夫说脸上的伤还好些,过两日便退了,就是踩着的碎瓷片子有些麻烦,扎得有些深,可能得半个月才能走了。”
赵枢眉心皱了起来,随即挑了帘子进去。
却是一抹绫白映入眼底,十分显眼。
赵明宜坐在椅子上,脚下放了长小杌子踩着,听见脚步声以为是梨月便没管,只待眼前出现一身石青的颜色,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用裙子遮住脚。
她穿了绫袜的……却还是不好意思。
“哥哥。”双手平放在膝上,乖巧且拘谨。
直到看见兄长蹲下身来。
两人视线平齐。
倒是好新鲜的视角……大哥很高,她就算踮起脚也只能到他肩膀,看不到正脸。眼下面对面,她只看见他高高的鼻梁,温润的眉,五官很优越……
视线描摹着他的棱角,一时愣住了。
“蓁蓁。”
“啊?”
赵枢抚了抚她被打伤的侧脸,很轻很轻地碰了一下,叹了一息:“别看我了。”
“你一点都不让我省心……”他终于站起身来,说话时却没有责怪,只是疼惜。
她马上低了头。
赵枢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赵明宜有些尴尬,她怎么能看哥哥看呆了呢,她明明看过很多次了……好看的人那么多,她也见过很多,孟蹊那年没有点探花不是因为他不够好看,而是因为他的才学让圣上不舍得点第三名。承翎哥哥长得也好,那天在藏经阁遇见的男子也不落人后,都是十分出色的!
……可是都没有哥哥那样的味道。
说不上来。
她还是很尴尬,掌心微湿,抬头道:“我听妈妈说大哥还有客人在,要不您先去吧,我没事的……我一会儿还要上药。”
看出她的拘谨。
他在这儿她倒不自在,赵枢点了点头,很快便回了厅中。
刚要进内厅的时候,冯僚忽然匆匆走了过来:“那个叫相宁的丫头,您看怎么处理?”方才他也听见了,大爷让他把人灌了药送走,可是到底不大清楚,他怕会错了意,便又问了一回。
丫鬟已经将门帘打了起来。
赵枢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姐是怎么吩咐的?”
冯僚回想了一下:“姑娘说让人送到庄子上去。”其实也是放了那丫头一马的。
“那就按她说的做。”说罢进了厅中。
冯僚内心惊诧不已。他想起前段时候处置那个暗探,大爷只吩咐杀了,到了这丫头身上,倒是不一样了。
赵枢进了厅内,抬眸便见隆鄂跟王嗣年正坐着喝茶。
方才门外说话,他们也都听见了,隆鄂含笑看了他一眼,说道:“能让你亲自处置的,应该也是犯了你的忌讳……怎么还心慈手软起来了。这也不是你的作风。”
他向来是杀伐果断的。
他们这样的人,若是起了杀心,便绝不能犹豫。否则就是给自己日后埋祸患。
赵枢也坐了下来:“也没什么。”拿起侍从上的茶,喝了一口,淡淡地道:“不想在她身上造杀业罢了。”
王嗣年却是巧妙地捕捉到了这个她字。指的绝不会是那个丫头,再想想他方才去了何处,也便能猜到是谁了。
“你什么时候还信这个”隆鄂觉得这不像赵溪亭。
阴私报应什么的……他们这种在朝堂上勾心斗角的人,谁不是一身业障。
怎么洗得干净。
王嗣年却笑了笑,缓声道:“你不知道,他自然是不信这个的。”说罢看了赵溪亭一眼:“不过是怕报应在某个人身上罢了……”
隆鄂兴味更浓了,追问是谁,王嗣年却不说了,只低头喝茶。
赵枢面色淡淡,王嗣年笑而不语。没一个人说话。隆鄂便是好奇也无法,只能作罢了,聊起旁的事来。
“圣上的病好了,只是辽东似乎起了异动,元辅大人亲自上书陈条辽王谋反罪证……也算是大义灭亲了。”隆鄂叹了口气:“辽地兵肥马壮,皇上一时想除掉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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