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皇后和公主看见皇太子这副样子,她的脸怎么挂得住?
另一旁的胡善祥也有些坐立难安,她倒不是在意太子的言行举止,而是担心马上若是出个意外可怎么办。
吴妙素察觉到胡善祥的不安,故作担忧地开口道:“这马匹应当不会出事吧?当初妾身陪同陛下返京的时候曾经骑过快马,还真有些吓人呢。太子和公主金尊玉贵,这要是出了个一二可怎么办?”
朱瞻基听她提起过去的事情,又想到吴妙素的胆大心细,笑着安抚道:“放心吧,这马平日里都是御马监的人在照顾,又不曾去外面跑过,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孙贵妃也从心中的懊恼抽离出来,意识到吴妙素说得确实十分有道理,立刻道:“是啊,陛下,太子年纪还小,就算有公主护着也太过危险……”
朱瞻基摆摆手,道:“贵妃不必杞人忧天,难得太子有这样的胆量,更应该多加尝试。堂堂皇太子,要是连骑马都不敢,成何体统?”
他这么一说,孙贵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攥紧了袖口,一动不动地盯着儿子所在的方向。
朱瞻基见她仍旧面露忧虑,道:“旁边就有锦衣卫的人在,不会出事。”他说到这里有些无奈,见孙贵妃不应话,又有些暗自庆幸还好太子交给了太后抚养,便清清嗓子道:“你看看皇后,哪里像你这般小心翼翼?”
他半天也没有等到胡善祥一句回应,侧头一看,只见胡善祥比孙贵妃还着急,微微探出身子,也在往朱予焕那边看。
察觉到朱瞻基的目光,胡善祥这才开口道:“陛下说的是,只是焕焕骑术恐怕不足以带着太子同行……”
说到这个,朱瞻基倒是颇为自信,道:“皇后这是什么话,焕焕曾经跟在朕的身旁一同巡边,朕都看在眼里。”
胡善祥心中更觉无奈,只好道:“妾身明白,只是到底太子年纪还小……”
朱瞻基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
朱瞻埏原本还在那里苦苦劝说自己的侄子,见太监带着朱瞻基的意思过来,又牵来了朱予焕的坐骑,只能面露无奈地看向朱予焕。
朱予焕倒是不以为意,起身道:“既然是爹爹要求,我自然应允。”
为了方便行动,朱予焕今日特意换了一身红色曳撒,头挽在头顶,交叉成髻,只用绸带束装饰,足蹬短靴,端的是一派英姿飒爽。因着要上马,韩桂兰又让人取了折檐帽为朱予焕戴好,免得髻散乱,影响骑射。
朱予焕如今的坐骑正是前两年从御马监挑选的阿鲁台骏马流星,流星如今已经成年,身无杂色,高大威猛,皮毛更是油光水滑,可见御马监的人有多么用心。流星身上挂着八宝鞍辔,又披了青蓝色锦缎,灰白色的鬃毛被扎成了辫子,鞍鞯边上还配着马球棍,可谓是佩戴齐全、装扮精致。
朱予焕利落地翻过栏杆上马,这才对旁边牵马的内官道:“让保母将太子殿下抱来。”
“是。”
朱祁镇见朱予焕冲着自己伸出手,立刻欢呼一声,不顾保姆惊讶的呼喊,在太监的帮助下上马。
他坐在了朱予焕身前,兴奋地开口道:“姐姐,走吧!”
朱予焕笑着牵起他的手抓在马鞍上,这才将他揽在怀里,稍夹马腹,流星便载着两人在场内小跑起来。
朱祁镇还是第一次骑马,虽然是小跑,但风从耳畔快掠过,呼呼作响,这可比平日里太监们背着他做马有意思多了。
朱祁镇不由开心地合掌,道:“姐姐再快些!”
“等等。”待到流星跑到马场中央,朱予焕一收手中的缰绳,流星便停了下来。
众人远远地看着,有些不明所以,却很快看到貌似桀骜难驯的白马在她掌控之下格外温顺,和着无人能够听到的节拍在马场上踱着步子,时快时慢,竟然如同舞姬一般。
朱友桐原本在不远处看着,见流星的马蹄有自己的节奏,忽然明白过来,对韩桂兰道:“桂兰,快把我的琵琶拿来。”
马场在御马监所在之地,朱友桐原本是觉得无聊才带上琵琶,想着之后就回马车上打时间,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派上用场。
韩桂兰动作极快,很快便将琵琶拿来,朱友桐略一沉思,抬手便是武舞1之中的《破阵乐》,肃杀恢弘,令人精神一振。加之马儿身上原本挂着的佩饰来回碰撞,犹如一支乐曲,是另一种赏心悦目。
琵琶声一响,众人皆看向朱友桐,唯独朱予焕怡然自得,操持马匹,很快便和上了朱友桐的乐曲。
何惠妃呀了一声,道:“这难不成是舞马2?妾身听人说起过,可还未亲眼见过呢。”
朱瞻基脸上多了几分笑容,道:“塞哈智当真是没有白教,连舞马也一同教给她了。只是一个人舞马到底有些孤冷,配上这琵琶曲,反而多了几分气势。”他看向一旁的胡善祥,见她面露惊讶之色,揶揄道:“看来桐桐也留了一手,连长秋都不曾知晓。”
胡善祥面露窘色,道:“桐桐也是,怎么自作主张……”
何惠妃感慨道:“这《破阵乐》是武舞,同舞马配合,相得益彰呀。”
孙贵妃望着远处朱予焕的身影,不由喃喃道:“钩陈周卫俨旌旄,钟鎛陶匏声殷地。承云嘈囋骇日灵,调露铿鈜动天驷3。”
何惠妃见孙贵妃出神,状似无意地问道:“贵妃娘娘看过舞马?”
孙贵妃回过神,这才低声道:“陛下以前也常舞马。”
彼时彼刻和此时此刻仿佛重叠,孙贵妃一时间百感交集,忍不住抬眼看向朱瞻基,却见他的目光只落在马场中央的一双儿女身上。
吴妙素瞥见孙贵妃肩膀轻垂,少见的颓丧,这才将目光转向朱祁钰,看着儿子扶着栏杆眺望的样子,不由轻轻勾起嘴角。
这舞马于旁人看来自然是精彩纷呈,但对于坐在马背上的朱祁镇来说,只能是枯燥乏味,于他而言,这舞马跑得也不快,更像是在原地兜圈子,自然是十分无聊。
见朱予焕专注于舞马,想到刚才姐姐勒缰的动作,朱祁镇眼前一亮,学着朱予焕的动作,抓住了流星的鬃毛,用力地一拽,原本还十分从容的流星嘶鸣一声,带着姐弟二人便往前奔。
第7章马球飞
流星疾冲,朱予焕低头一眼便看到了朱祁镇手中所抓流星的鬃毛,顿时心道不好。
她和朱祁镇会不会从马上摔下来另说,只怕事后没人会责怪皇太子,她的宝马可要遭殃了!
她本想着护好朱祁镇便好,谅谁也不敢在皇帝的面前耍心眼,可没想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朱祁镇胆子竟然这么大,上马还敢乱来!
为了自己的宝马的小命,朱予焕用力收紧缰绳,见流星吃痛还未曾降,便努力调转马头,压着朱祁镇伏低身体,免得两人一起从马上摔下去。
考虑到朱予焕刚才还游刃有余地控马,不远处旁观的锦衣卫们不明白朱予焕这是在表演、还是马匹真的失控,一时间都不敢动作,以免打扰皇家的雅兴。
要说不是失误,这白马忽然加,没有丝毫预兆;可若说是失误,却不见顺德公主脸上有任何惧色,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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