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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当左思程向哭得死去活来的赛明军说：

&ldo;我从此以后，再不来了。&rdo;

赛明军拼命摇着头，她以为对方只是一时之气。

不会的，左思程在冷静一个时期之后，他会回来。

最低限度，为她肚里的孩子。

当然是赛明军估计错误，就是因为她肚里有了孩子之故，左思程更义无返顾地离弃她了。

这个男人言出必行，再没有摸上明军住处。

明军的电话接到左思程的写字楼与家里去，都不得要领。

第一部分昨夜长风（6）

那一夜，她曾不畏羞惭的直叩了左思程的家门，那让她进屋子里去坐的女人，自称是左思程之母。

赛明军怯怯地，只敢坐一半椅子，说：

&ldo;左伯母，对不起，骚扰了你。&rdo;

&ldo;要是只此一次的话，不要紧，赛小姐，你有话尽量说。&rdo;

一接触，就词锋凌厉，完全不是善类。

赛明军愣在那里，却不知如何继续接腔。良久才晓得讷讷地说：

&ldo;我希望跟思程见一面。&rdo;

左伯母清一清喉咙，说：

&ldo;思程并不在此。&rdo;

然后她再解释：

&ldo;我的意思是他不在本城。&rdo;

&ldo;嗯。&rdo;赛明军轻喊，稍稍移动身子，以掩饰着她的不安。

一时间，她不知是否应该相信对方的这个报导，只好再问：

&ldo;思程他到哪儿去了？&rdo;

&ldo;因公到日本去了一趟，他早已离开旧公司，到新公司上任，这是你知道的吧？&rdo;左母说。

&ldo;他没有向我提。&rdo;

&ldo;新的差事相当有前途，是一家财雄势大的跨国地产公司，要栽培他，让他接管整个东南亚的各个发展及合作计划。听他说，一年之后，有机会进驻董事局。&rdo;

赛明军微垂着头，对左思程能有光明前途，她仍付予极度的关注。心里竟还掠过一阵子的安慰。

&ldo;所以，赛小姐，&rdo;左母说：&ldo;希望你千万要成全思程才好。&rdo;

&ldo;我？&rdo;明军吓一惊：&ldo;怎么会是我？&rdo;

&ldo;你若真的为他好，请远离他。试想想如果有个女人，终日哭哭啼啼，阴魂不息地在他的办事处附近出现，人家会怎样想？对他的名誉又有什么影响？&rdo;

左母看着赛明军稍稍动了容，乘机再进迫一步：

&ldo;你们后生一代，口口声声的山盟海誓，可是，一到有切身利害关系，就露出本来面目。怎么可以宁可死缠烂打的来个一拍两散，也不肯放对方一马呢？这叫莋爱情吗？真令人大惑不解！&rdo;

&ldo;伯母，我是爱思程的。&rdo;赛明军急着分辩，当下眼眶赤红。

她觉得天下间最委屈的事莫如是有人以为她不爱思程，爱他不够，甚至是虚情假义，企图陷害左思程。

怎么会有人这样想？

&ldo;你恕怪我。这把年纪的人，不懂得你们后生的所谓爱情是什么一回事了？赛小姐，我以为感情是双程路才行得通。硬压迫一个对你已没有了感情的人承认你单方面的奉献，这无疑是强人所难而已，因此而导致他个人事业与婚姻的损失，更是无辜。&rdo;

&ldo;伯母，不是的，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副模样！&rdo;

赛明军拼命摆手，渴望解释什么，可是舌头像打了结，转动不来。

&ldo;赛小姐，你大人大量，就请行行好，放过我们思程吧！&rdo;

很明显地，左母在软硬兼施。

现今赛明军每一回想起往事，她就苦笑，那些粤语长片的老土情节，竟屡屡活灵活现在她跟前，是荒谬绝伦；可是，确有其事。

&ldo;赛小姐，实不相瞒，年青人有本事，也要有机缘，才可以大展鸿图。否则，才干只会被埋没。目前思程遇上了一个大好机会，是缘也分也，他发觉跟这位姓谢的小姐，情投意合，偏巧谢家是做大企业的，正好让思程发挥抱负，一展所长。如果因为你个人的感情问题，而破坏了思程的婚姻与事业，固然令人难堪，就算你强行得直，不见得思程的人与心就全归到你的一边来。何必坚持要一拍两散？&rdo;

左母捶一捶胸，说：

&ldo;不怕赛小姐见笑了，我也是个弃妇，当年思程的父亲不要我母子二人时，我也是哭哭闹闹。要生要死就可以唤回男人的心意，缚得住他的心吗？还不是我独个儿撑到今天。我是以过来人身分向你们这些后生进一言的。&rdo;

赛明军是一手扶墙，一手扶梯的走下左家住宅所在的那栋楼宇的。

一步一步走落阶梯时，她有一个期望。

这个期望由轻微、迷糊，而至严重、清晰，甚至发展变成强烈、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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