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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第1页）

马特罗索夫试图使蒸汽飞机保持平衡，但徒劳无益。灰色的海浪从下面向座舱猛冲过来。

第十章齐射

地球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它整个表面上到处刮着具有同样破坏力的狂暴的飓风。它摧毁房屋，掀去屋顶，刮倒树木，使河水泛滥，船只沉没，使本来就困难的呼吸更加艰难。它刮得越来越猛，使人们感到恐惧。

然而有些飞机不顾这毫不减弱的狂风仍在空中飞行。

这是些从苏维埃国家各地起飞的运输机。它们全都飞向地球上的一点，聚集到离阿列尼达工程若干公里的一个很大飞机场上去。

莫尔尼亚上校站在机场上。他更加瘦削了。一双冷静的、灰色的略带倦意的眼睛从蒙着一层沙土的风帽底下向外看着。

莫尔尼亚注视着人们把运来的光滑的圆筒转装到卡车上去。最后一批蓄电池运到了。遥远的电站送来了他们好几个月来的工作成果，积聚的电能，它们被隔绝在冷却到液氮温度的普通线圈光滑的外壳之中。

上校在自己的笔记本上作了记号。

完了。他不需再等电池了。齐射所必需的电力储备己全部到齐。莫尔尼亚疲倦地把笔记本放到风帽下面去。

这时，他看到一架白色飞机急剧向下飞来。着陆后，飞行员驾着飞机在地面滑行并灵巧地向上校这儿滑来，机翼差点碰到他。但是莫尔尼亚一动不动地站着，并不闪开。

空中还有一架飞机在盘旋，准备降落。

从座舱里轻巧地跳出一个人来，跑到上校跟前。

&ldo;上校同志，古比雪夫中心电站派我送来最后一个电池!&rdo;

椭圆形的圆筒抬出来了。上校冷淡地，漠不关心地对它看了一眼：&ldo;您来迟了。找人法帮助。汽车全都开走了。&rdo;

&ldo;莫尔尼亚同志!&rdo;来人大吃一惊，&ldo;这个可是超计划的啊!难道真的用不上了吗?我们花了多少劲儿啊!&rdo;

莫尔尼亚冷冷地耸了耸肩膀：&ldo;非常抱歉，我没打算有这个。我没汽车运送您的电池。&rdo;

来人不明白地望着上校，然后抓住他的手：&ldo;莫尔尼亚同志，想想办法吧!我和你可都是运动员……还记得我吗?我是济布科。赛跑方面……莫尔尼亚同志，凭交情……我象请求一个运动员……。

&rdo;我有什么办法呢?&rdo;莫尔尼亚微微一笑，&ldo;汽车已经没有了，而时间却快到了。&rdo;

&ldo;啊!您，也许，认为没人来接我们吗?没有的事!我在这儿可看见了莫尔尼亚上校个人。&rdo;

莫尔尼亚回过身去。什瓦尔茨曼医生站在他面前。玛丽娜在医生背后腼腆地微笑着。

她走到上校跟前，伸出手去。

&ldo;请告诉我，莫尔尼亚……德米特里……没有消息吗?&rdo;

莫尔尼亚感到玛丽娜的手微微有点发抖。

&ldo;很遗憾，&rdo;莫尔尼亚朝地下看了看，耸了耸肩，&ldo;正式查明，蒸汽飞机连同全体机组人员以及镭-德耳培全都下落不明。&rdo;

玛丽娜垂下了头。

&ldo;那就意味着一切都失去了……这就是为什么决定齐射的原因!……&rdo;玛丽娜转过脸去。

医生着急了，他先跑到玛丽娜跟前，然后对莫尔尼亚说：&ldo;汽车究竟怎么说?希望您把我们送到炮垒去。&rdo;

&ldo;汽车在等你们。&rdo;

&ldo;什么?&rdo;济布科叫起来了，&ldo;就是说，有汽车，对吗?同志们，恳求你们把我们的电池带走!要知道这是超额的呀!&rdo;

&ldo;好，&rdo;莫尔尼亚说，&ldo;用车把电池运去，我留下来。&rdo;

&ldo;怎么?为什么?您也许认为我不能留下来吗?&rdo;

&ldo;不，医生，&rdo;莫尔尼亚忧郁地摇了摇头，&ldo;您应当有这个光荣到齐射现场去。我留在这里。电池更为需要。&rdo;

开来了一俩三个座位的履带式的高速汽车。

&ldo;您会驾驶汽车吗，医生?&rdo;

&ldo;我，或许，我本来是能够的……可是……&rdo;什瓦尔茨曼向他那只空空的衣袖瞥了一眼。

&ldo;我会开汽车。&rdo;玛丽娜说。

&ldo;那么请上车吧。济布科同志，把电池放到汽车里。好在，象工地上所有的东西一样，汽车也是用非磁性钢制造的。&rdo;

济布科高高兴兴地把自己远来的东西装到汽车里去。

玛丽娜瞧了莫尔尼亚一眼。莫尔尼亚低下头去。一分钟后，上校和济布科目送汽车迅速离去。

&ldo;所有飞机必须立即离开齐射地区!&rdo;莫尔尼亚发出命令。

&ldo;请允许我同您一起留下!&rdo;济布科请求。

&ldo;好吧。&rdo;莫尔尼亚说，把风帽压到眼睛上走了。

最后两架飞机很快消失在低低的灰褐色的天空。

风吹掉了沙丘的山脊，带着沙土螺旋向上，直入天空。由于这一原因天空沙土弥漫，显得低垂、压抑。

玛丽娜和什瓦尔茨曼走进中心操纵室。瓦西里&iddot;克里缅季耶维奇高兴地欢迎他们。

&ldo;嗯，玛丽诺奇卡，&rdo;部长紧握着姑娘的手说，&ldo;政府决定用您制造的防护层进行齐射。每拖延一分钟都会造成数千人死亡。这里是有点冒险，然而我们对获得良好的结局还抱有足够的信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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