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十一点,陆霜寒罕见地在瞿清许睡前回到陆家。
“听月姨说,你最近身体恢复得不错,基本痊愈了。”
客房内,陆霜寒看着坐在床边不肯抬头看自己的青年omega,不在意地笑笑,走到床头:
“你第一天来时我和你说的结婚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瞿清许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躲开陆霜寒想要紧挨着他发丝蹭过的手。
陆霜寒的动作停住,手滞在不上不下的半中央。
“陆长官,感谢你的照拂,可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我不想被强迫和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瞿清许声音小,吐字却清晰果决,“您是个优秀的人,或许对我有过同情,但这和爱情不一样。我感激您对我的欣赏,但还请您允许我明天离开陆家。”
说完他连眼睛都没动,屏住呼吸,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地板上陆霜寒同样静止的双腿。
过了一小会儿,他终于听到客房内传来陆霜寒放弃的叹息。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
陆霜寒后退半步,在扶手椅里坐下。
“强扭的瓜不甜,我承认自己太冲动太欠考虑了。”陆霜寒颇为惆怅地道,“明天我会让我的通讯员送你去卫国区的政府公租房,在那办理一个暂住手续,往后的事就全靠你自己了。”
瞿清许刷的抬起头。一切得来全不费工夫,顺利到让他怀疑自己之前面对陆霜寒时隐约感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无孔不入的、阴冷偏执的气场,是否是第六感出了错。
“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起来收拾行李吧。”陆霜寒说完正好房门被推开,他对门口的人招招手。
“进来吧月姨,有什么事?”
“陆先生,我来给小瞿送助眠的牛奶。”
月姨话音刚落,瞿清许神色大变,倏地侧目看去!
——今天晚上,不要听信我的任何一句话,也不要吃我给你的东西,连一口水也不行。明白了吗?
女人的话魔咒般在脑海中响起。
瞿清许看看月姨死活不敢和自己对视的眼睛,又看看那泛着热气的不透明陶瓷杯。
“哦,牛奶好啊,对睡眠好,安神。”
陆霜寒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微微歪头,修长指尖轻轻撑着太阳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瞿清许的心咚咚狂跳起来,鼓膜里都涌起血液迸射的噪声。他极力压制住双手的战栗,一言不发地接过杯子,垂眼看着里面乳白色的液体。
他不用抬眼也知道,陆霜寒现在一定死盯着他。
终于,瞿清许将陶瓷杯凑近唇边,微微仰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随后放下杯子。
“有点热,我晾一晾再喝。”
月姨蹙了蹙眉,却也没有说话,退出客房,把门带上。
瞿清许从床边起身:“陆长官,我还是现在去楼下收拾一下行李……”
他刚走到房间门口,辛冽的alpha信息素霎时如生化炸弹般在客房内涤荡开——
瞿清许眼神一凛,连回头确认一眼这种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一把拉开门夺路而逃!
他凭着一个月来在这间高级公寓里穿行的记忆,拐出门口,浑身都紧张地快要痉挛,大病初愈缺乏锻炼的身体肌肉极力贲张,他险些控制不住重心,跌跌撞撞向二楼楼梯口跑去!
跑到一楼,出了门,趁着夜色躲去哪里都好,那扇桎梏他的大门离他越来越近,直至出现在视线里楼梯口的下方——
须臾刹那间,一股有形的力量以重击之势猛然锤在瞿清许单薄的后背!
“唔——啊!”
天旋地转,瞿清许被推得扑倒向前,失控地跌去,直到一只脚在楼梯上踏空,伴随着青年一声短促的尖叫,整个人从十几级的木质台阶上滚落下来,直至咚的一声敦实却令人胆寒的闷响!
仅仅几秒功夫,瞿清许已经跌落在楼梯下方。
“哈啊……”
瞿清许侧身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缩着身子,几次疼得恨不能打滚,却因为浑身骨头断裂般的疼痛动弹不得,唯有涸辙之鱼般张开口拼命喘息,可肺部却僵死似的收缩不了。他脸上渐渐漫上窒息的青紫色,眼眶里蓄起生理性的泪花。
疼痛剥夺了五感,青年清瘦的身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着,感觉额头上淌下蜿蜒的温热,泪水与血液交织,混杂了视线,唯独某个踏着木质台阶徐徐向自己走近的脚步声,如叩击在他心上般清晰、震撼。
叩、叩——
一步一步,仿佛并非践踏在楼梯,而是瞿清许虚弱的、近乎破碎的身体上。
终于,隔着被眼泪折射扭曲的光线,瞿清许惨白着脸,嗬嗬粗喘着气,逆着楼梯的顶光抬起头。
那双脚站定在瞿清许的身前,他的视线顺着攀沿向上,停泊于陆霜寒那双寒潭般深不见底的冰冷双眸。
“看来你并没我想得那么单纯听话,卿卿。”
陆霜寒眼皮微微耷拉着,面无表情,审判似的眼神举重若轻地落在地上时不时抽搐的omega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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