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渐渐暗下去,映出紧绷而难看的脸色。
她看到了吗?她为什么不回?是和虞思邪还在逛?还是……看到了,但觉得无关紧要,懒得回?
以往在欧洲,他发的消息,她几乎都是秒回。
冰冷的屏幕,漫长的等待,像无声的嘲讽,嘲笑他的自作多情,嘲笑他的苦苦压抑。
那强行筑起的堤坝再次开始剧烈摇晃,被压抑的怒火与妒火混合着酸楚,更加汹涌地冲击着神经。
办公室奢华依旧,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温晏明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窗外是都市璀璨的夜景,而他仿佛被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孤岛,看着远处那片他渴望的温暖光亮,却怎么也无法靠近。
第52章“小止在学校出事了。”……
巴黎左岸的傍晚,夕阳为奥斯曼建筑的阳台和灰蓝色屋顶投下柔和的光晕。
温晏明推开那扇熟悉的、漆着深灰色的大门,门轴发出轻柔的声响,像是一声刻意维持的叹息。
“Lucas回来了?”
母亲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来,清脆、利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处理完公务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某种程式化的热情。
她系着一条质感极好的亚麻围裙走出来,妆容一丝不苟,仿佛刚从《费加罗报》的采访现场步入厨房,而非忙碌了一整天。
上前轻轻拥抱了温晏明,温母动作标准,带着无花果香烛的淡淡清香,但拥抱的力度和持续时间都像是经过精准计算,恰到好处,绝不拖沓。
“嗯,刚下飞机。”
温晏明笑了笑,那份温润面具,在家里似乎更加严丝合缝。
目光转向客厅,“爸呢?”
“他在画室,说是灵感来了,让我们先吃,不用等他。”
温母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如同“今天面包烤得不错”一样平常的事。
这在温家是常态。
温父的“灵感”永远是第一位的,高于家庭聚餐,高于一切日常秩序。
餐厅里,长长的橡木餐桌擦得一尘不染,反射着头顶那盏设计感极强的吊灯的温暖光线。
桌上已经摆好了三副精致的餐具,银器熠熠生辉,瓷盘洁白无瑕。中间的花瓶里插着今早刚从街角花店买来的新鲜郁金香,每一朵都姿态优雅。一切都无可指摘,像一幅精心构图的静物画,充满了物质带来的丰裕与巴黎左岸特有的文艺安宁。
但,太安静了。
除了厨房里隐约传来的炖汤的细微咕嘟声,偌大的别墅里缺乏一种真正的“生活”的噪音——没有随意的谈笑,没有父母为小事斗嘴的烟火气。
这种安静,并非宁静祥和,而是一种被高标准的审美和秩序规训过的、略带压抑的真空。
终于,温父还是出现在了餐桌旁,赶在了汤被端上之前。
他穿着沾了些许群青色颜料的亚麻衬衫,头发有些微乱,眼神里还带着一种从创作激情中抽离出来的恍惚。
“哦,Lucas回来了。”
温父对着儿子点了点头,嘴角牵起一个微笑,但焦点似乎并不完全在此处。
晚餐开始了。
“这次去亚洲分部,情况怎么样?”
温母舀了一勺蔬菜汤,动作优雅,开启话题的方式如同主持一场商业会议的开场白。
直接、高效。
“还不错。新的供应链渠道基本打通了,就是文化差异需要慢慢适应。”
温晏明回答得条理清晰,如同在做汇报。
“嗯,适应成本必须计算在内。任何时候,效率和成本控制都是核心。”
温母微微颔首,给出指导意见,随即话锋一转:“对了,我上周和蓬皮杜中心的策展人吃饭,他们明年有个不错的项目,我觉得可以以家族基金的名义赞助一下,对于提升我们的品牌形象和文化地位很有帮助。Lucas,你跟进一下?”
她的话是对着儿子说的,但眼角余光似乎扫了一眼旁边的丈夫。
艺术,是唯一能同时引起她和丈夫注意的话题,尽管出发点截然不同——
对她而言,是投资、是声望、是社交资本;对丈夫而言,是纯粹的精神乌托邦。
温父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从恍惚中回过神:“蓬皮杜?是哪个方向的展览?如果是那些过于概念化的装置艺术,我认为并没有赞助的必要,那是对艺术精神的稀释。”
他语气里带着艺术家特有的清高与挑剔。
“是一位具象派大师的回顾展,笔触和情感都极其充沛,符合你的品味。”
温母应对自如,仿佛早就料到丈夫会有此一问。
“相关资料我让助理明天发给你看看。”
她成功地将丈夫拉入了谈话,但对话立刻滑向了关于艺术纯粹性与当代性的轻微辩论——一场永远不会有什么结果,但足以填充餐桌时间的、高水平的各说各话。
温晏明安静地吃着盘中的煎鸭胸,火候完美,酱汁浓郁。
他偶尔插入一两句,或是赞同母亲的观点,或是理解父亲的坚持,扮演着那个完美的、弥合分歧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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