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邪看了夕桐一眼,似乎有些疑惑她此刻还在意一条丝巾,但并未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好。”
夕桐转身,快步走回教学楼。
她并没有真的落下什么丝巾,那只是一个借口。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李老师看到夕桐去而复返,有些惊讶。
“李老师,不好意思,”
夕桐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压低了声音,“我只是……有点不放心玄姬那孩子。看她一个人,她父母……”
李老师了然地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也放低了声音。
“夕止妈妈,不瞒您说,玄姬这孩子……家里情况有点特殊。”
“她父母非常忙,是那种全球飞的大忙人,很少来学校,平时都是保姆和司机接送。今天这事,我联系了她母亲,那边只是在电话里说知道了,会批评教育孩子,就匆匆挂了电话。”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惜:“玄姬这孩子吧,看起来活泼开朗,跟谁都笑呵呵的,但其实……”
“身上总带着点距离感,不太容易真正交心。说起来,她好像就跟你们家夕止特别投缘,愿意跟他亲近,平时总听她念叨‘夕止说这个’‘夕止说那个’的。”
“这次闹成这样,估计她心里比谁都难受,只是不会表达。”
夕桐静静地听着,心中的那点猜测得到了证实。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开来——有对那孩子的怜惜,有对那对陌生父母忙于事业疏于陪伴的不赞同,也有一种莫名的、难以言喻的触动。
“原来是这样……谢谢您,李老师。”
夕桐轻声道谢,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罗玄姬”这个名字和“父母很忙”、“只跟夕止亲近”这些信息,仔细地收进了心里。
这条无意中获得的、关于一个小女孩孤独内心的信息,此刻的夕桐并未预料到,它将在未来某个时刻,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成为连接两个家庭、甚至拓展她事业疆域的微妙纽带。
她只是出于一个母亲、一个也曾孤独过的女性的本能,播下了一颗名为“理解”的种子。
转身离开,她的脚步比来时更沉稳了一些。
罗玄姬躲在走廊的拐角,看着夕桐去而复返,悄悄听着她与老师的低语。
当听到那句“不放心玄姬那孩子”时,她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她抿着唇,看着那个温柔的身影离开,目光久久停留在空荡的走廊尽头,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
夜色温柔,透过米白色的纱帘,在夕止的卧室里洒下一片朦胧的光晕。
墙壁是柔和的浅蓝色,贴着他自己画的几张星球和火箭的蜡笔画;靠墙的木质书架整齐地排列着绘本和几艘拼好的乐高飞船;一只柔软的毛绒熊坐在床头,憨态可掬。
暖黄色的床头灯开着,将一大一小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投在墙上。
夕桐靠在儿子的床头,夕止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洗过的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手臂上的创可贴显得格外醒目。
空气中弥漫着儿童沐浴露淡淡的牛奶蜂蜜香。
“小止,”夕桐的声音轻柔得像夜风,“妈妈想知道,为什么这次对玄姬……那么坚决呢?你以前都会帮她的。”
她小心地选择着用词,“你……喜欢玄姬吗?”
夕止沉默了一会儿,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星星贴纸,然后很轻却很清晰地说:“喜欢的。”
“我喜欢罗玄姬。”
夕桐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小止在感情上会这么坦率。
正想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却听到夕止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平静得像在叙述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
“就像温哥哥也很喜欢妈妈,对妈妈特别好,但是最后,妈妈还是没有和温哥哥在一起,还是选择了爸爸。”
这句话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猛地炸响在夕桐的耳边。
她瞬间僵住了,血液似乎都凝滞了一秒。
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夕桐看着夕止依旧平静的侧脸。
卧室里温馨的氛围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露出底下她从未察觉的、孩子锐利而早熟的观察力。
“所以,”夕止转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妈妈,里面是一种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近乎冷静的透彻。
“喜欢,或者对别人好,是没有用的,最后可能还是会分开。”
“那为什么还要无条件地对罗玄姬好呢?没有意义。”
夕桐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收缩着,泛起一阵密集的酸楚和刺痛。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温晏明,虞思邪……那些她以为被妥善收藏在成人世界、绝不会波及到孩子的角落……原来早已被这双清澈的眼睛默默注视、解读,并得出了一个如此冰冷而偏差的结论。
巨大的震惊和汹涌的心疼让她一时失语。
夕桐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稳住自己的声音,不让颤抖泄露出来。
“小止,”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儿子柔软的头发,目光与他认真对视,“你听妈妈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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