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简单又好用的计策。”
颜诡如此总结这件事,将计划全数告知,露出了一个略显挑衅的笑容。
“只是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能做到什?么地?步呢?乌镶月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不需要思?考这个问题。
他?的生活简单而?平静,作为加卡托兰的底层小喽啰,大多数时候不需要有想法,只需要学会如何?听从命令。
现在不一样了。需要思?考、需要决断、需要付出的时刻越来越多。
这与好坏无关,只是代价。乌镶月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他?沉声点头:“好。”
于是,他?站在了破开的城门之前。
细如牛毛的雨水落了下来,天色没有一丝变亮,反而?愈加沉郁,乌云缓慢涌动,如灰黑的兽,对人间虎视眈眈。那一点儿雨水落在地?上,没能打湿多少地?面,反倒像是浅薄的雾气?,亲密又快速地?,占据了整个地?面。
这片似梦似幻的雨雾里,独自站在城门的那道身影,也显得不真实?了起来。
那是无相。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可?马上更多人也明?白了另一件事。
——这毫无意义。
只有一个人,要如何?阻拦千人的队伍?帝国史上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叫做勇者。
而?加卡托兰的首领,大名鼎鼎的无相大人,不是因武力超群闻名,更与以?一敌百这个词无关。至少大多数的人印象里,从未见过这个人上过战场。
此刻无相站在这里,除了马蹄下的第一个牺牲者,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不理解,他?们想不通,所有藏在屋子里,从窗户、门板的缝隙,注视着战场的人,都无法理解这个人的所作所为。
他?们早该移开视线。
可?奇妙的是,他?们偏偏不能。或许是那一瞬青白闪电带来的惊讶,又或许是往日名声带来的期盼,他?们睁大眼睛,凑近缝隙,在雨雾轻飘的气?味中,注视着唯一伫立在城门前的身影。
哒哒,哒哒,第一道越来越近,仿佛死?亡迫近的鼻息。
眨眼间从破碎城门中掠出的阴影,高高举起了沾满鲜血的长刀。有一滴血凝在刀尖,随力道破开雨珠,直直跃向那一动不动的黑袍男人。
“不——!”有人不忍地?闭了眼。
有人抽气?尖叫。
有人攥得手心发白。
万众瞩目,视线聚集的这一刻,黑袍男人动了。
一条绳索隐藏在碎裂的砖石之下,被用力拽紧,弹跳着挺直,拦在了冲锋的马腿之下!
“嘶——!”
战马骤然跌向地?面,攻击的平衡打破。
骑兵的刀刃还未触及,就失了冷静,慌乱舞向空中。
他?拽着马绳,身体一同歪倒,头脑下令做出下一步行动之前,见到了一柄迎面而?来的刀光。
雪白的、银亮的,一瞬间闪过眼睛,逼得他?不由?自主眯起的,无比漂亮而?利索的刀光。
骑兵未曾见过这样的刀光,却在见到的一瞬,连恐惧也没来得及升起。
就对上了刀光后,沉默又冷凝,仿佛天上乌云落地?,化身而?成的那个人。
“那是谁?”
短暂的残余的思?考,在后知后觉的痛楚中,他?的视线漂移,见到了一具无头的身体。
瞳孔不由?自主扩大,在认出尸体的同时,骑兵的眼睛失去了光彩。
咕噜噜,有什?么滚落在地?,赤红溅落一地?。
原本以?为会死?的黑袍男人,好端端站在那里。
围观者屏住呼吸,胸腔情绪涌动,正要为这一出精彩的反杀戏码欢呼,就听见了更多、更多,多得让人脸色苍白的马蹄声。
是了,加卡托兰有四座城门,一座被破,怎么可?能攻进来的骑兵只有一个?
就算守城战中有所消耗,也残留了至少百人,甚至千人,足够闯入这座城池。
那一个人,又能杀多少人,又能赢多久,又能护住多久?
微薄的希望刹那扑灭,连遗憾、悲伤的落差都难以?升起,偷看战场的人们,这一刻看向仍然挡在城门前的那个身影,心中只剩下黯淡的怜悯。
即使是加卡托兰的首领,即使是传言中无所不能的无相,又能如何??
期望谁来拯救这座城,不如期待帝国的清洗会放过弱小毫无反抗的民众。
不是吗?
不是。
雨水大了起来,一点一滴砸向地?面,像是千万颗破碎的水晶,飞溅起水洼,又汇聚成细小的溪流,冲淡鲜红的、赤色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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