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听闻犹豫须臾,“我们就上船四处看看,不会碰坏陆家的东西。”
船工得了保证,客气地将官差请上了船。
温离远远观望,眼看官兵上去心里着急,又望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扛着肩头的箱子与官兵擦肩而过,不紧不慢地走下了船。
他当然认得这一身粗布麻衣的人是谁,跟着人后边走进了渡口用来堆放货物的仓库里。
梅鹤卿刚把货箱卸下肩,温离就进来了,仓库内还有其他船工卸货搬货,他们不方便说话,就站在角落里等着官兵离开。
货船有陆家的背景,官差不敢刁难,船工在下船之际给了点茶水钱,就将他们送走了。
这种场面路上没少遇见,每回皆是有惊无险的度过去。
梅鹤卿又将货箱扛回船舱内,不巧撞见在清点货物的船工,船工一脸莫名其妙地拦住道:“这些货不用动,你来回扛它做什么?”
“我以为要搬下去,进了仓库才晓得不用就又扛回来了。”他神情自然,就像真是那么回事。
“今日不用搬货,吃饭那会我就说了,你是没个记性吗?”船工瞪着他,“搬多了也没多的工钱拿,快走,别耽误我清点,要是错了,你们就给我下船!”
“是。”
温离在船舱外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了节省些银子,鹤卿才以搬运货物的体力劳动来抵消船钱,让船工能顺路载他们一程。
梅鹤卿跨出船舱,知道阿离在门旁听着,牵过了手,宽慰地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你堂堂的梅家二公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温离不说,心里就不痛快。
“无妨,逃命路上本就要遭受些不得已的苦难,你平安无事就好。”
温离抬眸看着梅鹤卿的眼睛,有诸多的千言万语,最后咬了咬唇,想着拥抱又碍于周围有其他的船工,他什么也做不了。
傍晚船再度启程,船上的一日三餐几乎都与鱼有关,是停船那会用网捞的,然后养在盛满江水的木桶里,防止它们渴死。
梅鹤卿没跟船工一道吃,自己下厨房挑了条鱼,用锅炖上鱼汤,然后端给船底的温离。
他们歇息的地方在船下最里边的角落,这里本来就是堆放杂物的,船工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挪出个地方待着。
温离就动手收拾出一小个空间,撕了一件衣裳做门帘隔开里外,这个躺下都得曲着腿的小地方就是他们接下来要待上两个月的“家”。
干粮很便宜,不混着水不好下咽,于是梅鹤卿隔三差五会炖上两碗鱼汤让温离伴着吃。
船底的摇晃很明显,经常晃得温离头晕难受,胃口也就差了,几口干粮下肚就实在吃不进去,梅鹤卿便慢慢给他喂汤。
“再忍忍,到边境下了船就好了。”
“嗯……”白日不敢做的事,只有夜里待在了这狭小的空间,温离方敢大胆地做。
他倾身投进怀里,抱着人,也不管这粗糙的衣服在搬货时沾了多少汗水。
不用的货箱被温离拿来当了张放碗筷的小桌,梅鹤卿把碗搁在那,抬手把人牢牢圈在怀里。
俩人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抱着。
半夜船工要换班放哨,梅鹤卿也不例外,他看温离睡熟了,在额间吻了吻,捻好披在温离身上的衣衫。
照规矩,甲板每个班次都要留两名船工守着,一个在船头,一个在船尾。没人抱着,温离半个时辰就醒了,身边没看见人,他就拿着胸前的外袍找上来。
十月北方愈加的冷,吹来的江风有着刺骨的寒意,梅鹤卿把能穿的粗衣都套上了,胳膊环抱抵御着侵袭。
“特意给你买的,你不穿,染了风寒怎么办?”温离唠叨着为他披到肩头,“船底不冷,就是晕,你不抱着晃得太厉害了,我睡不着。”
“那你去角落坐着缓一缓,莫站在这处。”梅鹤卿拢拢袍子,“离我换班还有两个时辰,天明了要是不忙,我再陪你睡一会。”
温离桃眼一笑,乖乖地坐到避风的角落处,蜷缩着身子,抱着双膝,把下巴垫在手腕,“荀令。”
“嗯。”梅鹤卿应他。
“他们不叫你的字,我现在叫着怪怪的。”
“何处怪了?我倒是听得心里欢喜。”
“荀令。”
“嗯。”
“我若在他们面前这般喊你,他们是不是一时反应不过来?”温离笑道。
“会,”梅鹤卿迎着风说,“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取的字了,如今除了大哥和阿翎,唯有你知道。”
“那以后会有更多人知道,听见我喊你,他们就知道了。”他试图用闲聊来驱散寒冷,笼光微弱照着,一抹黑影立在他的身前,风都被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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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身前,替你将风霜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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