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赵思霆喉咙滚动,把欲要夺眶而出的酸楚咽了回去,“不提了,都是过去事,我为官十载克己奉公,不曾越过律法的底线,如今我盼着要杀之的人终于死了。”
温离闻言能猜出个七八九,许是受他们构陷入狱的官,又许是家中什么人死在了他们手里。
赵思霆张开手指坐回角落,脏手抹了把脸,静了半刻,说:“你为何杀了他们,也是因为仇恨?”
温离听着大牢入口传来铁链声,心里莫名不妙,“不是,因为他们要杀我们。”
赵思霆眉头皱起,疑问:“你们?还有谁?”
他身处御使大夫的职位有三年,审讯犯人养成了追根刨底的习惯。
铁链碰撞摩擦,刺耳的声响朝他渐渐接近,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围栏外的甬道,琉火手脚拷着铁链,眼神径直看向前方。温离赫然起身扑到围栏边,他生气地瞪着琉火,十指快要镶进木头里,又似要捏碎它。
琉火对温离视而不见,被押去另间牢房。
穆晚之,你两世都瞒我。
“你说,你叫甚!”温离淹没在阴影的脸颊微侧,他余光睨向角落的赵思霆,短短几个字就是锥骨的冰凌,使赵思霆仿若身处一月的极寒中。
——
七月的御花园,最美不过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季乔曦去了繁重的华服,着一袭轻纱罗衣沿着白石长道闲情雅致地逛着,走得极慢,随行的宫女不过三人,举着华盖遮着那京城的如火似荼的骄阳,以免灼伤了皇太后的万金贵体。
宫女奉着饵盅跟在身侧,她玉指捏着鱼饵,若是池底的鱼儿在她走过时冒泡了,她瞧着高兴便撒些,她慢声细语道:“赵思霆的死活已然不重要,这一案哀家折了琴姬还赔进一个弟弟,哀家早年前便劝他莫再碰黑金,他若听了哀家的劝也不至于丢了命。”
娇艳的美人儿轻轻抚着季乔曦的胸口,顺着气,柔声道;“姑母莫气。”
季乔曦因为此事伤神许久,夜里辗转难眠,“梅鹤琅的三十万铁骑整顿完毕便是昭示新制度可用,从战马的铁甲到军士的铠甲以及兵器皆是黑金锤炼锻造,黑金的买卖从此是不能再碰,季家要断干净,不得留有一丁点的证据。”
“杳杳明白。”季杳颔首,搀着季乔曦走着。
季乔曦停下侧身拉起季杳的玉手,看着美貌动人的季杳,略有惋惜道:“原是想将你指婚给梅鹤琅,他英姿勃发眉宇俊朗,配哀家的杳杳最适合,奈何他突然娶了裴家长女。”
季杳低眉含笑,“姑母心急了,是怕杳杳嫁不出去呢。”
季乔曦指腹轻拍季杳的手背,“哀家的杳杳要嫁的郎君须得是屈指可数,哀家听宫女提起城中流言,可是真的?”
季乔曦问她,她便笑的羞涩,季乔曦见她娇羞模样,明了说:“梅鹤卿样貌隽秀,与他大哥倒是有所不同,哀家在朝堂上见他整衣敛容,言辞稳妥,眉宇间少了梅家的英气,却生出浑然天成的贵气,瑚琏之资雍容尔雅,倒有几分……”
季乔曦下意识顿住,她道:“杳杳当真喜欢这梅鹤卿?若是喜欢,哀家择日便让陛下拟旨将婚事定了,如此,梅长仁想阻也阻不得。”
季杳福身道:“姑母费心了,杳杳虽喜欢梅家二公子,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杳杳要嫁有情人。”
季乔曦心疼道:“哀家的杳杳名动京城,要见你的公子从季家大门排到了宣德门,他梅家二郎怎会不情动于你。”
季杳摇头,季乔曦便算了,“无妨,来日方长。”
——
圣旨很快便到了梅家,宣旨的是个年轻的公公,出宫时李庆祥特意叮嘱他,见到梅三公子直接宣旨便是,不必拘于礼数规矩,福贵应道知晓了。
梅鹤翎伏地听完圣意,抬首起身双手接过圣旨才站起来。
“未想到如此着急。”梅鹤翎正好衣冠,走在福贵身旁。
福贵是李庆祥带在身边教养的娃儿,深谙言多必失的道理,他颔首笑说:“三公子深得陛下重用。”
所言之意便是皇上看重此案,才会办的如此急迫,三公子能参与其中便是受皇上的青睐和器重。
福贵引着梅鹤翎出了梅宅,给他掀开帘子,梅鹤翎俯身坐进去马车内。
马车向大理寺衙门驶去,福贵坐在身后的轿子里紧紧跟上。
枝叶紧密的榕树给苑子遮出一角阴凉,孤华的剑平放在身侧,手里捧着冰镇的葡萄,他目光放远,眺望着三公子的马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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