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离在染疾前究竟吃过或是用过何物,林兔其实更想知道,他给刺客喂药时有询问过,但是家主在此事上并不重视,他也不便过问得再详细些。
“入京前一路都以打猎填饱饥饿,进京当天她开始察觉不适,我带她去看过大夫,以为是冻着了才起的热。”刺客忧心重重道:“我们吃的食物一样,怎么可能只有霜离出事了?”
这与林兔所问后得到的回答几乎无差,古人云病从口入,他仍认为病因是出在食物上。
先前与刺客的所问所答,温离还未断定是真是假,但论及自己妹妹,多少能偏信五六,他面色如常问:“路上除开你兄妹二人,可还有同行?”
刺客果断回话,“没有。”
“我们用的是旧物,穿戴的衣服没有沾染别的,根本不可能。”
“你想清楚了说,要救你妹妹,寻到病因是关键。”温离端起茶,眼神移去别处,不甚在乎道:“这病源清房的季大夫也瞧不明白,若是谢老太医感兴趣,兴许会上心琢磨一二,料不定就有活下去的转机。”
“你要是不顾你妹妹死活,存心遮掩,大罗神仙都救不得她。”说完,他润了润喉咙,等案下刺客的回应。
刺客的确是实话实说,他回忆着,道:“应该是在京城外染上的。”
温离指腹摩挲一下杯面。
林兔忽然说:“这是怪疾,不可以常见的风寒起热一概而论。我昨日复查了一遍霜离的病情,她不止咳血,肩背处所起的红疹有溃烂的迹象,如若不进行外敷的处理,会加重恶化。”
刺客情绪激动,他扑到担架欲要查看,指尖触到衣料停了,俯看着这张被病痛折磨成灰败的面颊。
温离听着镣铐碰撞的刺耳声不由变了脸色。
“从病发的时间往前推移五日,甚至是七日,一步步的排查方谨慎些,为免漏掉可疑之处。”林兔眼风扫过霜离的手指,迟疑地起了身,面对温离说:“公子,在下有一事请求。”
“嗯,什么事。”温离耳朵不适,面色看不出不虞。
“在下想取些霜离姑娘的血,”林兔拱手低眉,几分小心禀报:“打算在动物身上试试,看能否找到破解怪疾的法子。”
温离睨着林兔,直到林兔将话说完,他才朝刺客看去,刺客眼神无措地瞪着他。
温离不是心软之人。
他稍缓会,道:“取吧,也许还能作他用。”
“你们想做什么!”刺客低吼质问,警惕地想将人护在身后,镣铐随手臂张开瞬间绷直。
风荷立在刺客背面,见势抓过后领猛地倒拽,刺客失重被轻而易举拖开两步远,风荷命人立即扣押两肩,死死摁住。
“她是无辜的!你们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
温离迎上一双血丝怒目,那点不浮于表面的不快散了,他似是安抚说:“医者仁心,岂会伤她性命,莫慌。”
“公子说的是,在下不过是采点血,不会伤着霜离姑娘。”林兔行揖退至门外,他早令小厮提着药箱等候,只是不想小厮未见,却见莲净挎着他的药箱。
“多谢。”林兔接过莲净递来的药箱,顺便道了声谢意。
莲净颔首,“我去别处换身衣服,来时睹见下人拎着你的宝贝,我就一起带过来了。”
林兔没往下接话,抱着药箱进去,莲净负手瞅着院子里的新芽发呆。
霜离重病在榻本就难醒,抬来前厅前林兔又施针使她沉睡,放血时眉头纹丝不动,温离支起筷子,细嚼慢咽剩余的半块点心,眼睫低低,思绪悠悠。
林兔采血滴入小巧玲珑的白瓷瓶,给伤口散了止血药再行包扎。温离时不时看上一眼,打量着刺客焦虑的神情,他喝口茶清喉,说:“我原先猜你是江湖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此行刺所用的兵器换成新的,故意掩盖身份,怎料你竟是落魄至此,你腰伤未愈,不惜身子打擂是为何?”
刺客受制于人动弹不得,眼眸里映着奄奄一息的妹妹,冷笑一声:“抬举了,家里祖上不过是打拳的莽夫,进京为的就是一年一度的神武门擂台赛。”
“刺杀也是你们此行的计划。”温离说。
“对。”刺客转眼抬眸,目光如针扎在温离平静无波的眼瞳里,四目对峙下承认道。
温离倏而笑了声,像夜里凉薄的风稍纵即逝,“何故派你这么个蠢驴刺杀,你是甘心被利用?”
“报恩。”刺客低头看着地面混水的脚印。
“什么样的恩,能让你赔进妹妹的命也要报?”温离一针见血地问。
“和你无关,不必白费唇舌。”刺客道得沉声静气,和他的心一同都沉进了浑浊的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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