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卿回宫已是亥时四刻,守着寝殿的李庆祥无声行了礼,犹自给梅鹤卿推出门缝。
温离看殿门合上,梅鹤卿知道他在梁顶藏着,他俯首时俩人视线相碰,梅鹤卿向他抬起手臂,露了笑。
温离不言而喻,摘下面具跃身落进底下的臂弯,梅鹤卿直接把人接了个稳当,旋身宽背抵在金柱,悄声地吻了又吻。温离吐息,梅鹤卿含住湿热的舌尖。
俄顷,梅鹤卿不舍地将人放下,温离眼含春波地凝着他,连着心底的湖水也被这桃眼的含情脉脉撩得潋滟起来。
温离隔袍子摸上一把,偷乐地缩回手,摊开另一只手掌给梅鹤卿瞧个东西。
东西倒在梅鹤卿的手心,他捧到鼻尖轻嗅,看向温离的眼神心领神会。
寝殿里头传来咳嗽,断断续续地,温离心想这估计是睡不着要醒了,踮脚亲了梅鹤卿脸颊朝龙榻走去。
“附离……”景司忆意识有些清醒便觉脑袋涨得难受,他喘息声很重,手支着榻撑起身,垂着眼皮环顾寻人。
“陛下。”温离覆上面具绕过屏风,挑起半边帷幔,端过榻旁案上的温水,递给皇帝,“喝些水。”
景司忆晃了晃脑袋也晃清些意识,就是昏涨得反胃,他抿了几口清水把难受都压了下去。
温离看皇帝病有好起,然精神似乎仍旧颓靡,不自觉怀疑到那安神香上。
他温声说:“陛下,少卿回来了,正侯在殿中。”
景司忆还了杯盏给温离,问起现在的时辰,温离搁回茶案把话回了。
“朕,想下榻走走。”
“是。”温离去取了外袍勾在臂腕,回来搀扶皇帝站起身。
景司忆腿脚使不上劲,起身时脑袋袭来一阵晕眩,险些整个人倒回龙榻,幸在温离搀稳,没发生意外。
梅鹤卿见二人自屏后出来,给皇帝合手行礼,狭眸里的情愫藏在不经意的眼风里,快速地掠过白袍。
景司忆病得严重,即便大有好转也依旧因为精神不足的缘故注意力涣散。他不察那一丝眉目传情,只说:“去殿外谈吧,朕许久不见夜色了。”
“春夜凉,卑职替您披衣。”话落,温离抖开外袍盖在皇帝的肩头,扶着朝殿门迈步。
夜里皇宫岑寂,铁甲踱步声沉重,一列列火光巡视在朱红高墙的每处角落。漏夜已至,浓烈的漆黑吞噬星子,月色也蔽之无影。
李庆祥福身问安,景司忆命其继续候着不必跟上,他领着温离和梅鹤卿就着永延殿内走走。
景司忆散着长久郁结的闷气,亦步亦趋地逛有半柱香,方问起关于苏重锦的事。他已经不着急眼前的事,心心念念地都在黔渡那了。
大理寺狱获知的一切消息,梅鹤卿挑拣着讲,他与温离一左一右随行,恭声道:“尽管三人一口咬定季相私建军队,但是皆拿不住实际的证据落实罪名,加之季家在此战立有大功,臣认为还不可轻举妄动。”
“一个个都是奸佞贼人,死到临头就迫不及待的狗咬狗。”景司忆狠声道。
夜间的风吹拂徐徐,露重泛起丝丝缕缕的凉意,被风含着绵密地粘附在肌肤,刺激着景司忆的神识和触感,他终于感觉难受退散,完全清醒过来。
温离搀着皇帝,偶尔掖好肩膀滑落的衣裳。
“陛下所言极是,可惜尚无证据,草率将季家捉拿下狱,难恐不会遭至反扑,叫陛下落得个‘偏听贼臣构陷功臣’的昏庸名头。”梅鹤卿手提宫灯为皇帝照着前方的路。
景司忆喉颈感觉冷,自己拢了衣领,声量平缓却透着不悦,“处死尹家就在春疫之后,难道没有别的法子把证据翻找出来吗?因着这事朕还得寻个理由给叛臣缓个死刑的期限?”
“陛下切勿动怒,怒易伤身。”温离从旁劝说:“既然花的是慕家的钱财,账目往来上必然是有痕迹的,破绽兴许就在这里边。”
“无凭无据动了慕家,慕家不日就会告知季伯文,岂不还是打草惊蛇了?”景司忆偏眸。
温离微垂首,“派外人办这差事自然是不稳妥,可要是自家的人就不同了。”
“自家人,”景司忆心思琢磨,恍然悟道:“季燃?”
“是了。”温离颔首。
景司忆面露迟疑,“大义灭亲,季燃他做得到吗?”
“做得,季供奉与他父亲不同。”温离扶人走着,脚步和思绪不停,他恭敬道:“陛下,您忘了宫中还有太后和季杳了吗?”
景司忆醍醐灌顶,猛然记起一件事来,“朕明白你的意思了。”
梅鹤卿隐在笼光后的神情延出了狡黠,如同恶鬼在笑。
温离冷翆的眸子平静无波,所有的恶意尽数遮挡在面具之下,“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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