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人装着普通未披甲胄,既非晋军也非武军,有几人背部有箭篓子,可看腰间所挂佩刀却非一般铁质,而是黑金,单论兵器便知他们装束不过是掩人耳目。温离和白夜悄声跟着,留孤华原地守着马匹。
他们在山中游走,七八人的动静很小,步子很轻,似乎在寻觅或是害怕惊动了什么。
温离尾随,他只能瞧见背影,就用不上唇语,并且他们故意放低了声,根本听不着他们说的。
白夜隐在树后,瞥见一人抽了篓子里的箭,拉弓对着草丛。
是在捕猎。
温离摸到近处,方看清佩刀的样式。他在花房时曾因梅鹤卿见过兵器图,南晋行军打仗的佩刀中多为直刃,刀鞘黑底红纹,他识得亦确定他们手里的刀就是晋军军匠所造。
然,这些人的身份,他就不好确认了。
温离继续观察,他们捕获只野兔,拔掉箭丢回背篓,朝山路接着往前走,不多时忽然拐道蹿入林子。温离竖掌示意身后跟上的白夜勿动,他们反应突然,恐怕是碰到了不想碰到的人。
山道那头走来了四五个披坚执锐的晋军,横列前行有说有笑。温离躲在道旁不远,窥视着他们翕动的嘴。
晋军完全没有意识到山道两侧隐藏的危险,掩蔽其中的那队人似是没有动手的意思,林子草野风平浪静,仔细听,虫鸣也消失了。
温离通过对方的唇语读懂出线索,这些晋军是矿区监工,跑进山里头避个清闲的。
雅州临近边境,再向西抵外族地界,以南就是季伯文曾经攥于掌间的矿山一带。
温离垂眸思索,战报中未有提到雅州失守,那么尚有晋军留驻于此也不无可能。然而,他在武军口中得知的消息是,叛军的西营就在矿山附近,既然如此,叛军又是如何躲避晋军的眼线。
温离眸光扫过草野,里头藏匿的人有叛军的嫌疑。
白夜眼随晋军离去,在草堆中向温离移动。他侧耳捉到一丝微妙的声音,转眸之余刀锋顷刻劈来。他侧身闪过,刀面划过眼前,一瞬打横利刃直逼咽喉。
而温离这边已被敌人四面包夹,他健步如飞挑了处作突破口,迅疾撂翻了人,借着对方脑门跃上了树干,蹲身落稳的刹那抽短匕掷出,飞刀蓄了股难抵的猛劲,钉在直刃的刀面震得偷袭白夜的敌人腕到臂膀不住抖颤发麻,当即就把兵器扔了。
白夜见状趁机擒住对手。
温离扶着树身站起,俯视蠢蠢欲动的敌人。估摸是藏匿的这一小段时间内发现了自己被跟踪,这群人在行动上极其迅速有序,短短的半柱香功夫就潜到了眼皮底。
“你们鬼鬼祟祟跟了一路,究竟是何方鬼怪!”抬刀指着温离的是个胡须邋遢的汉子,粗眉下的眼珠子黑得发亮,瞪得又圆又大。
温离不理睬,看向白夜,“杀了他。”
白夜掐在喉头的两指微微发力。
“你敢!”汉子心急吼道。
“为何不敢,”温离轻描淡写,“你们方才要杀他,我现在便要杀你们。”
“你!”
“敢再近他一步,你们同伴就得死。”
一干人停止了逼近白夜的试探,有人道:“荆哥,怎么办!”
荆向阳浓眉快拧成一线,他瞪紧树上的鬼面,粗声问:“你们到底什么目的,不妨直言,甭浪费彼此的时间。”
温离蹲身抽出第二把匕首,像是转着玩,说:“你们是不是钭殳的手下。”‘
“不是。”荆向阳答得坦诚,态度上没有迟疑。
“那你们是哪来的,为何避开晋军,又为何手中拿着晋军才用的兵器。”温离捉了匕首,尖指荆向阳,“我也是军中出身,少动歪心思,否则我一概杀干净。”
荆向阳虽生得虎头虎脑,但可不是好拿捏的,两三句就捉住了温离话里的重点。他眼神不对地说:“我们是雅州守城军的,听闻有一支非朝廷的正规军在附近出没,就过来打探情况来了。”
温离恰巧绕开了雅州,对雅州当前情势并不清楚,他心下琢磨着,“那就是晋军,既是晋军为何避开自己人。”
温离眼睑微敛,“你骗我。”
白夜手指用劲。
荆向阳偏头看着同伴痛苦的表情,握着刀柄的手咯吱响,隐忍了须臾,脱口道:“他们不是晋军,是钭殳麾下的杂兵。他们投靠了武军,霸占了矿山!”
白夜配合着,稍稍松了劲。
“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什么目的,我们无冤无仇,放了他!”
荆向阳隐约觉温离俩人还有周旋的可能,想来靠张嘴说服。
温离匕首扎进枝干又拔了出来,反反复复,“你们呢,你们又是谁的兵,雅州的守城军么,我可没在军里见过你们。”他像在笑,“你们要是寻个别的借口,说是捡来的兵器,我反倒还信,毕竟现在哪都在打仗不是,路上碰到几个死人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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