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翎闻言没出息地答应,“好主意。”
叛军的营帐相邻得近,有亮光的帐中还能透出人影和说话声。俩人小心向内打探,中途没有遇到巡逻的,时有经过的叛军,他们凭身手轻而易举地避开,查探漆黑的帐篷。
“难怪要用笼子关着,吃的什么能长这么高,站起来帐子直接暗一半,像头野兽。”
“少见多怪,不过这脸确实挺狰狞。”
士兵送饭出来没走远,沙月一字一句全听清了。他盘坐在地,桎梏手脚的铁链用的是特殊材质,比用在囚犯上的还要沉重,为的就是打消他逃跑的念头。
他枯坐着,看着铁笼前的那碗馊饭,在这样黯淡的夜晚,几番的恍惚间竟再想起了曾经拿萧的少年。
如梦似幻般,仿佛就在眼前,拿着竹萧敲了他的脑袋,问他为何又被关了起来。
沙月披头散发,冷漠的神情有了动容,他垂眸望地上的影子,翕动着唇却无声。
不稍片刻,一阵风掀起垂帘,梅鹤翎就在那一刹瞥见了牢笼映在地面的阴影。
俩人仔细确认里面没有别的声音,方挑了帘门躲进帐内。三人六目相视,沙月心头激动,刚想挪动身子去笼子边,立即又打消了念头,锁链太沉,走动响声大,容易招人起疑。
“月哥!”
“阿翎。”
温离默声指了指梅鹤翎的影子,沙月瞬间便明白,转过身把烛光挡下,梅鹤翎蹲进沙月的阴影里,隐藏自己的身影。
温离守着门,没近前。
“月哥,我现在能救你么?”梅鹤翎急忙打量沙月,自小带他习武的兄长被钭殳折磨得这般狼狈,他痛恨之余也庆幸着面前人完好无缺。
沙月倾着上身,垂落的鬓发遮了余光也不顾,只急迫地说:“季燃在西营某个角落,我走不了,走了他就有危险,我这暂时没事,你先去救他。”
“我想利用矿区和钭殳正面交锋。”梅鹤翎晓得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直截了当道,“随行的只有五十余人,如果不拿下矿区就没有谈判的资格,送往江阳求援的信已经在路上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混进西营救人是不可能的事。
沙月低了眼睑,继而抬眸道:“西营还有六千兵力左右,他们月初时走了两千去附近村镇准备粮饷运往僰道,最早也得下月返回。”他眼神坚定,“怎么布置我听你的。”
“好。”梅鹤翎郑重颔首,把随身携带的银针穿过铁栏交给沙月,“营帐挨得近,这两日注意风声。”
“明白了。”沙月将银针刺入靴子内侧的软布里,叮嘱道,“万事小心。”
梅鹤翎没作多余的停留,短暂交代后,俩人速度离开矿区回到停马的地方,不多时荆向阳和白夜也撤了回来,刚巧撞见孤华满足地嘬着手指。
山洞阴凉,秋后的漏夜愈加,温离倚着侧壁缩了肩,还是和昨夜那样挨冻醒了。梅鹤翎把洞中的篝火灭了,他置身黑暗,仿佛眸子里流了一团浓墨。他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衫,冻得睡意全无。
人么,总会在无助的时候期盼着给予的人出现,何况是受过悉心呵护的温离,每到夜晚辗转难眠时,定会想起曾经的枕边人,搂着他纳入胸膛,低声私语几句他便能很快地睡去。
离开京城数月,长途跋涉,日晒雨淋,再如何地不好受,温离都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位不常笑的梅家二郎。难喝的粥,被雨打湿的头发,难忍的苦药味,这坏家伙只用了半年就占据了温离的所有生活。
所以,即便是分离也依然很难忘掉,甚至,时时刻刻都在勾起他的思念。
温离忍不住算起了日子,原来成亲那么久了。
他不免又难受起来,最后无声地舒了口气,像是吐出心中所有的酸涩,起身把外衫披上,拔出火折沿着洞口的位置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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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下,前两章均为两千字,其实是一章一分为二的,为了刚好满足榜单任务。
存稿已经写到中毒之后了,下章就是。
有件事要说清楚,有读者是冲着文案后半部分来的,认为双男主分开后剧情线太长。
我只能作以下解释,首先它是剧情流,其次我在填上半部分的坑,最后即便阿离和二爷分开了,感情也依旧牵绊着,会回忆曾经,会去正视它,会理解二爷这么做的苦衷,会去明白什么叫家国大义。
它是正剧,不要指望它总冒粉红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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