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新春,梅宅张灯结彩,如往年一样在观苑楼摆桌,家中上上下下齐聚一堂。只是这年夜饭比往年少了些熟悉的身影,大伙心底明白,面上还是其乐融融的,怕坏了过年的气氛,更怕惹得国公夫人伤心。
过了时辰,裴兮便悄然离席,把观苑楼留给大伙热闹。她回房抱着快满一岁的儿子,听着偶尔响起的炮竹声,反复翻着丈夫和弟弟们寄回来的信。
几页家书不过“平安”二字。
“明明喝不得酒非要喝。”
沙月背着醉酒的季燃,迎新雪朝自己的苑里去。入了卧房,他将哼哼唧唧的人放到榻里,脱掉鞋袜,盖上被衾。他摸摸腰,掏出一个红纸包裹的钱袋,轻轻搁在了季燃的枕头底。
“岁岁安康,燃儿。”
莲净正和仆从护院玩得高兴,回头要寻林兔时发现不见了踪影,于是他找了出来,觑见人在门旁的廊檐下坐着。他靠近也落座,把自己唯一折好的红包递过去,“岁岁安康呢,我的林大夫。”
林兔有些微醺,出来透口气,顺便清醒清醒,闻言转过泛起红晕的脸颊,注视莲净,大大方方地收下了,笑道:“平安顺遂,阿净。”
“醉了就回房歇息罢。”莲净伸手将林兔鬓边被吹乱的发抚了抚。
“吹吹风醒酒便好。”林兔摇摇头,“你要值夜,我陪你。”
莲净指腹摸走了飘在林兔鼻尖的雪屑,“没事,还有白夜呢。”
说着人,人便打喧闹的屋内走出来。白夜睥着廊道坐着的二人,搁莲净边蹲下身,他酒喝得不多,是叫里边的地龙和氛围烘的发热,跑外头清净。
“打扰了?”
“倒也没有。”莲净接声。
话落,三人缄默了。廊外刮着雪,纵然身后闹得如火如荼,听风声却是无端的清冷阒然。
烟火在雪雾中绽开,酒过三巡,梅鹤卿也出了膳厅透气,立在檐下眺目。雪夜哪有什么月,温离望着绚丽的花火,孤寂地饮了杯屠苏酒,算是给自己过了一个年。
一匹快马飞驰入京,冲乱漫天飞雪,穿过喧嚣的大街小巷直抵梅宅。
看门的仆从接过传驿差的信,命丫鬟备了热食和酒招待。
信交到了莲净的手中,他忙不迭去寻了暂居在宅中的白夜,一脸激动道:“来,来信了,白夜!”
“什么信?”廊道走来的白夜正巧遇上,他转念问,“是主子吗?”
“对,要我们即刻动身东进,在江灵汇合。”
“事不宜迟,我现在便去收拾行李。”
白夜不看信就转身往回走,莲净没喊住人。他晓得白夜一直在等着这封信呢,他自个也得回房收拾去了,按主子脚程该先比他们提前到江灵一月。
莲净整理衣物的举动当然瞒不住林兔。
“你要随你主子去?”
“嗯,此去归期不定,你……”
林兔不叫莲净把话讲完,他便打断,“我随你。我随你,你便不必担忧归期了。”
“咱是办事去的,林大夫。”莲净欣然一笑,“你不会武功去凑什么热闹。”
“我做过几年军医,即便敌军围营时都不曾怕过,不过是没武功罢了,少要小瞧人。”
林兔态度坚决,莲净凝眸对视片刻。
“哪敢小瞧咱林大夫呢,一起罢,不过路途艰辛,你要做足准备。”
虽说过了一年,莲净仍然忧心林兔当初试药后留下的后遗症。
临行前莲净找了趟沙月,他们一走,梅宅的安危便全系于沙月一人。三人同向国公夫人道别,沙月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那个小姑娘呢?不喊上么?”白夜牵马绳问。
莲净把自己的马牵给了林兔,“她一姑娘家不方便,就让她留在宫里罢。”
沙月将另一匹马的缰绳交到莲净手中,叮嘱道:“万事小心。”
“嗯,你也是。”
莲净翻身落在马背,调转马头,三匹马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温离走水路绕开交战地,船只驶往约定地点。
江灵乃两军对垒的中心,前有楚军,后有武军,时常巷战。城内百姓逃的逃,死的死,街市一派萧条景象。
“老板,有兵痞子闯进来收保护费。”在自个脸蛋贴黑痣扮丑的黄莹莹上楼跑来说,“若是不交就得砸我们东西,抓我们。”
裁得一双柳叶眉的钟悦神色凝重,“前几日不是给过一回么?况且楚军打进来时,我们交过一批银两了,白纸黑字写着安身费,还能反悔了不成?”
“是武军,老板。”黄莹莹攒着眉提醒。
“你有说过我方才的话么?”
“没有,我担心说了把咱们当叛国的处置。”
黄莹莹话末,楼底下便有男人大声嚷嚷,催着交钱。
她小声鄙夷一句,“真是兵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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