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杨柳抽芽,御花园百花争相斗艳。因着皇太后是姑母的关系,自父亲伏诛,季杳未受半点的苦,依然保持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你真要离开姑母吗?眼下战火不休,外边很危险。”
“有谢长衣一同,您安心。”
俩人漫步小径,独留了名贴身宫女芸儿跟着。
季乔曦和蔼地牵着季杳的手,几日来雨雾缠绕,地面都是湿的,趁今日雨歇了,出来散散心。
“他嘛,”季乔曦意味不明地默了默,“差那梅家三小子太多了。”
季杳赶紧解释,“您想哪去了?我与他不是您猜的那样。谢山犯死罪,医馆也没了,他没脸再继续待在京城,而我,”她神伤地垂了眼眸,“又何尝不是?都需要离开这伤心地,四处看看。何况,如今我是叛贼的女儿,怎还配得上那小将军。”
“杳杳,你哥哥呢?他知道吗?”季乔曦也不知如何劝,换作她自己,倘若能得自由,她也愿和杳杳一样吧。
奈何皇太后的身份注定要被困在这红墙绿瓦的笼子中一辈子。
季杳轻轻地摇头,“哥哥胸怀抱负,只盼他越来越好,我不想他分心。”
“要不,姑母派些会拳脚的随行保护?”季乔曦没辙了,便打起了别的主意,杳杳与一个大夫远行是着实不放心。
“不用的姑母,我不是小孩了。”季杳婉拒着。
此事谈了不下四五回了,季杳一直坚持自己的决定,季乔曦也就一再让步,最后只得作罢。
回了寝宫她便寻思派芸儿去告知一声当兄长的季燃,希望可以劝杳杳留下,岂料季燃遇上了麻烦,自顾不暇。
监察官秦尧命衙差上梅宅请季燃到御史台协助办案,沙月在旁自然知晓该事,俩人相觑,对秦尧的举动困惑不已,但官府的命令不得违抗。
季燃安慰沙月几句就随衙差走了。
到御史台的衙门,打外边看不像是准备办案的模样,衙差带他往偏堂,只见秦尧穿官袍坐主位,下面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
他一眼就认识出来了,是去年替他治过病的大夫,心中俄然就有了数。
到底还是被发现了。
秦尧端着茶盏,开门见山问:“季探花可认识他?”
“认,”季燃紧张地吞咽,“认识。”
“他拿来了去年开的药方子记录,称其中有治耳疾的草药,季探花,你的耳朵是否有一只已经无法听声了?”
季燃看向郎中,目光相撞的那刻郎中躲闪了。
“是,”他垂头承认,“左耳失聪。”
秦尧茶盏冲桌一扣,砸得又重又响,愠怒道:“你可知身患残疾是不得入朝为官的!”
“我,知。”
“那你就是明知故犯!欺瞒朝廷!枉顾法度!”秦尧愤然起身,怒指季燃,“如不是有人检举,怕是要叫你瞒天过海了!”
季燃阖目,径直双膝跪下。
事情很快便传至裴逸耳中,他惊讶之余决定先进宫面圣。在御书房门前的廊庑撞见了方退出殿的顾书哲,二人相视间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旋即擦肩而过。
他定步,回首看顾书哲的背影,心头浮了些难以言语的滋味来。
“李公公,本官有要事请奏,可否通传一二?”
李庆祥抱佛尘颔首,“陛下说了,裴大人直接进无须通传。”
“多谢公公。”
裴逸作揖,李庆祥给他开了御书房的门。
皇帝似乎预料了他会来。
“陛下。”裴逸才下跪。
“是为季燃来的吧。”忙于案牍的景司忆未抬头,笔尖却顿了顿,“他有意欺瞒朝堂,驳了他探花郎的名头和资格,贬回庶民已是开恩了。”
裴逸骤然哑口无言,先前路上准备的求情的话是一句也开不了口。既然如此他还能求些什么,这俨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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