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懿与陆赟虽说是母子,但除过节外,甚少见面,不过不妨碍陈懿掌握发生在陆赟身上的每一件事。陆赟对北都侯的那点情意,当母亲的早有耳闻,她自是不赞同的,然出于北都侯有婚约在身,清楚情意再多也是无果,便至今方和陆赟提及。
“是,”陆赟大方承认,又半遮半掩,“他是我挚友。”
“挚友吗?”帷子后一声质疑。
他料到母亲不信,偏接着说:“是,孩儿喜欢与他相处。”
“即便是听底下人议论,也晓得你对他是情谊还是情意。”陈懿向着铜镜稍稍左右摆头,看着发髻上的珠钗和步摇,她讲这话甚是平静,“赟儿,母亲只你一个孩子,你可别叫母亲失望啊。”
陆赟垂首,默默地应了一声“是”。
天气变得炎热,兴安伯府打算花钱与宫中要些解暑降温的冰块。温离装病不便出面,由林兔和莲净代为寻聿春谈的事,聿春转述于皇帝,皇帝点头允了。
“他病了,得的什么病?”陈雲应是应了,但不免多问几句。
宫婢在旁,一左一右,拿着形似芭蕉叶的羽扇缓缓地扇着膝前摆放的冰盆,里头冰块散发的冷气随着呼出的风吹向中间的帝王。
案前的聿春说:“臣不知,找臣的乃是兴安伯府上的管事和护卫,大抵是这病受不得风,不便露面。”
“几时病的?”
“有几日了。”
陈雲合上折子,“看来病得不轻啊。”
聿春只听着。
“明日请个御医到府上给他瞧瞧,”陈雲别有意味地说,“瞧瞧这李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依几番的相处,皇帝压根不信这兴安伯病了,得派个御医亲自诊断。近期武朝使臣入都,一切异样须得留意。
“臣领旨。”
“你也一道,替朕好生看望他。”
聿春心领神会。
翌日一早,天光破晓,一辆载着两箱冰块的马车打官府冰库出来,聿春坐在马背,护在一侧,同往兴安伯府的方向去。介于兴安伯府没有能够养冰的冰窖,一次运往的数量不多,待府上用完,再凭票子到藏冰的衙门取。
抵达时天也亮了,护送的小卒上前抓起门环扣响,开门的是个拿扫帚的仆从,一块面纱罩着口鼻,只露着两只眼睛。
看衣着,仆从行了礼,“敢问是哪位大人?”
“聿大人,来送冰的。”
小卒刚说完,又有一辆马车过来,停了,厢内的人挑帘,是太医院的打扮,戴幞头嘴角有颗痣,来的正是昨夜约好的御医,杜朝颜。
杜朝颜朝马上的聿春恭敬作揖,“聿大人。”
聿春下马,“嗯”一声作为回应,挽着马鞭抬步跨阶。
仆从闻言已经去叫人了,不多会,守夜的莲净出现,也是面纱遮脸的扮相,见了聿春道:“劳烦聿大人送冰了,其实您知会声,草民派人取就行,不必您跑一趟。”
聿春看这副打扮,好奇道:“府中人为何都围着纱?”
“是主子,”莲净神情不由凝重,“凝似染了时疫,府里有几个下人都感染了,才不得不这般预防。”
“时疫?”聿春诧然,转眸与杜朝颜相视一眼,旋即看护卫,“在都城内怎会染上时疫?”
也叫杜朝颜一惊,“近来城里没出过时疫的个例,兴安伯这病来的蹊跷。”
“是啊,起初只当是普通的发热,开了几服药,可吃了一直不见好,还愈发严重,方发觉不对的。”莲净一筹莫展,“然后就在下人里传,才猜到是时疫在作祟。”
聿春神情关切,“昨日向万岁爷禀明,万岁爷也担忧李爵爷的身子,特嘱咐我今日带杜太医前来给爵爷瞧病。”
杜朝颜轻点头示意。
“让万岁爷费心惦念了,”莲净感激道,“待主子好了,定到案前跪谢圣恩。那事不宜迟,请入府。”
小卒朝马车挥手,喊着随行的另外两名士兵把冰到府内。
林兔远远观望府门的情况,看人都进来了,忙去备几条面纱来,递上前给他们,“两位大人戴着,防止病从口入。”
“多谢。”杜朝颜蒙上脸。
“大人客气了。”
没到主院人便嗅到艾叶草的燃烧味,聿春环视四面,天上有灰蒙的烟雾升起,是廊道通往的里面。抱着艾叶草路过的丫鬟也掩住口鼻,遇见他们便停下福身,待他们走远又继续干着手里活,似乎兴安伯府上下都陷进了一场时疫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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