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月明白国公爷为何沉默不语,数日过去,一个能帮助出城的法子也没有,实属是无计可施。
端午前夜,两辆不显眼的马车赶着关城门的时辰驶进了京城,值班禁军照例盘问道:“哪来的?
车厢的布帘探出细长的手指,一挽露出一张阴柔的笑脸,“来采买的。”说着便亮出块铁牌。
禁军乍一看,是打皇陵出来的,忙抱拳行礼,“大人。”
福贵眼里含笑,“可能进了?”
“能能能。”士兵大手一挥,“放行!”
端午近了,梅宅外头的哨子蹲得更多,连倒夜香的出了后门也得半路被叫停盘查,俨然开始堤防宅子的任何动静,似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次的宫宴是个陷阱,国公府上在蠢蠢欲动。
清晨菜农推车挑担等在国公府后院,这是按日来送新鲜蔬果的百姓,到了点,府里仆从便来给开门,让菜农将东西送去院中。
梅鹤琅起身洗漱,侍女已经备好入宫赴宴的章服。此时沙月进屋,二人相视一眼,他命伺候的侍女退下,拢着衣道:“安排好了?”
“嗯,人手就位了。”沙月换了劲衣,“为确保万无一失,属下负责断后。”
国公府的马车驶到大门的阶前,哨子眼睁睁目睹梅鹤琅坐进车厢,旋即他们上马一路尾随。半途中马车忽然变道拐入街边的小巷,哨子察觉有异,留了一人回去报信,剩余的继续紧跟。马车没进深巷,半柱香后又不疾不徐地从另一个巷口出来了。
一切看似正常。
马车走得有些快,车里沙月正用帕子擦匕首带血的刀刃,对面是国公爷,最里头坐的是个穿斗篷的少年。
少年利用菜农传递消息,梅鹤琅在收到后甚是意外,他把朝中官员斟酌个遍,也逐个都排除了。这是杀头的死罪,没有把柄牵制,他不能贸然透露出城的目的。正当他以为要无计可施,却不论如何也想不到,天降神兵。也难怪没有考虑,他与这位少年素未谋面。
福贵驾着马车朝北边的城门前进。
少年摘掉斗篷的帽兜,稚气未脱的脸挂着淡淡的笑,“国公爷。”
关于面前少年的事迹,梅鹤琅仅仅听说了只言片语,若非与六王爷有丝缕干系,他估计毫无印象,“你是如何得知我……”
“福贵每月都得采买吃用的东西,他打他宫里的好友那知道的,关乎梅家便是关乎哥哥,他回来就同我坦白了。”温晚转眼看了看沙月,“我心想国公爷无病无灾,陛下突然要将您调离边境太反常,哥哥曾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他垂眸,“阿沅也讲过,梅家握着兵权一家独大,陛下早已起了铲除之心。”
当时的阿沅是告诫他,要他离梅家远些,免得祸及己身。
梅鹤琅感慨着小小少年的心思,他清楚能令自己的弟弟看上的人定然有过人之处,原来不止,其弟弟长大后也将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怕只怕不能顺利出城,还连累了你。”
温晚并不在意连不连累的,“你们待哥哥很好,我一直记着,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怕连累。”只是不能再为阿沅守陵了,“马车到了城门下,倘若不幸暴露就策马冲过去,这是唯一的机会。”
鹤卿又救了梅家,梅鹤琅心中欣慰。
马车缓缓而停,他们的戒备一下拉到嗓子眼。
进城容易出城难,特别是挑在端午这个特殊的日子,温晚在行动前就有所预料,因此方有的适才听似冲动的建议。
不出意外,查看过所的禁军要检查车内的人。
福贵笑着脸,好声好气说:“装的都是送往守陵地的东西。”
“为何不用货车拉?”
“这不是怕路上给火辣辣的日头晒坏了么?”
“那也不应该走北门,南门才是去皇陵的方向。”
“在这附近买东西就顺便从北门走了。”
禁军朝天拱手,“这是陛下的旨意,不管是做什么的,出城的马车一律皆受查。”
“这……”福贵神情作难,短促的犹豫后,道,“行,反正没做坏事,军爷你查就是了。”
话音刚落,车后头传来一声“怎么回事”,禁军侧身一探,是元总督军迈着步往这来。
福贵肩头一颤,暗忖大事不妙。
元崎穿着铠甲,右手手掌按在腰间的刀柄上,适才在一旁盯了片晌,这马车实在可疑。
“回督军,正要检查。”
“你退下,我来。”
“是!”
福贵的额头全是汗水,分不清是晒的还是过度紧张,两边的鬓发都濡湿了。这换谁来不好,换禁军领头的来,是真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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