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兄长是好友,难道不该管么?”
“别拿个借口搪塞我。”
梅鹤翎眉眼一展,“真是这样。”他咬着绳系上臂缚,“我有任务,得出去跑一趟阵地,我哥哥们要是有消息了,记得立刻拿来给我。”
“我都带着你好友的妹妹跑了,哪有功夫给你送信。”岳舟不乐意地眼一横,看别处。
“好了,我晓得你岳廷安不是这种人。”
“烦死了。”
梅鹤翎临走前拍拍他的肩,“谢了,过命的兄弟。”
来营地前,岳舟似乎也有所预料,这家伙定然不会跟他走。他讨了杯解暑的凉茶,又骑上马回去。
看诊的棚子里有谢长衣在,季杳过来帮忙布粥,南边的秋酷热难耐,吹来的风都是热的。她用袖子拭着汗珠,一勺一勺地捣着,曾经的京都贵女岂做过这样吃力的事。
岳舟把马绳塞到随从手里,站不远处观望了片晌,不由地暗忖物是人非。
而眼下敌军快攻过来,这里的流民仍旧不肯离去,反倒日渐增多,他清楚是施粥的缘故,在这他们还能混得一口粥水喝,上了路就是死路了。
他走进粥棚,与季杳道:“借一步说话。”
季杳给小厮勺子,拿巾帕抹着手跟在后边,“何事,岳公子?”
到了粥棚最里头,岳舟说:“是这样,我适才去见了阿翎,他同我讲敌军要攻过来了,让你今夜便离开。”
季杳颔首,俨然习惯了随时后撤的突发情况,她神情踌躇,有几分娇羞地问:“那,将军呢?”
岳舟却明知故问,“季姑娘指的是哪位将军?”
“你知我问的谁,骑兵营的梅将军。”
“他自然要留在前线,等待曹将军的指示。”
季杳面露担忧,“这一战可有凶险?”
岳舟只笑笑,“上了战场哪一仗不凶险,我知季姑娘有心要留下,但敌军万一攻过来,没人能护着你。”
季杳耷拉了眉眼,“我会走的,请将军放心。”
“阿翎也是顾虑你的安危,他让你往北去,至少目前为止,北边还是没战事的。”
“我会的。”
岳舟见不得漂亮的姑娘难过,便把信里获知的消息说了,“你哥哥也在北边,在灵朔一带,大概会在朔州地界,你去寻他吧。”
季杳美目一抬,就像是眼里有了光,“哥哥为何会在那?”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无妨,哥哥安全就好。”
“嗯,阿翎想你先去寻你兄长,他孤身在北边,你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岳舟自是没说实话,但好歹能支走季杳。一个姑娘家在交战地走动委实不安全,若是阿翎喜欢这姑娘,打仗还得顾及姑娘安危,也畏手畏脚的。
季杳岂能听不出岳舟话里的意思,纵然清楚自己帮不上半点忙,心底却任性地不想走远,可到嘴边又是言不由衷,“夜里就走。”
岳舟“嗯”声,想起阿翎的忧虑,补充道:“路途远,这时候流民多,饿久了什么恶事都干得出来。我让手底下的亲信送你们,每安全到一处城镇,他会给我捎信,我也好给阿翎报个平安。”
季杳闻言默了少顷,最后应了。
天边暮云层叠,快入夜,季杳已将要带走的行李收拾妥当。
“你真要走?”谢长衣靠在窗台外,没进季杳的屋子。他看得出季杳并不想走,不想走,便是心里在此处有了牵挂。
这问到了季杳的心事,她放下包袱,坐去窗前的镜奁,打量铜镜中的自己,“似乎谁都知我不愿走,可不得不走。”
谢长衣抱着臂,他也赞同岳舟的决定,“他可晓得你的心意?”
“什么?”季杳惊讶下又显得局促。
“我说,那位梅将军啊,可知你这份情意吗?”谢长衣故意使重语气问。
季杳勾着头,默默地摇了摇。
他便笑,“傻的。”
“喜欢就抓紧机会表明自己的心意,你不说,难不成等他哪日来发现么?他整日待在军营之中,哪有与你独处的时候?”
“可是我……”季杳愁道,“是叛臣之女,而他是保家卫国的将军,于身份,我配不上梅三郎。”
谢长衣半转身,眸光望向廊庑外的黄昏,要是梅家介怀,这便成了痴心妄想。
孤华一早就领着兵去前头探路,自打跟随三哥,他便开始做起军中斥候。山野晨间云雾缭绕,伴着阴凉的湿气,像蛇一般找着衣领的缝隙就往里钻。
他动动脖子,勘察骑兵一个时辰后途径的路线。
“太阳一出来,雾就散了,若是这会过去,就适合。”同行的其他士兵道。
他擦了把脸上的水渍,是雾气所化,“得看曹将军的安排,咱们打侧翼,不是主力部队。”
“嗯。”
“老规矩,你两回去同将军汇报,我和小陈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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