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挥舞刀,甩掉了刃上的水渍,皱着眉说:“防身用的,你躲我身后。”
说罢,一胳膊伸直,福贵就被扯着衣袖拽到背后去,他心里既感动又害怕,“哪有奴才躲主子后的道理,小心!”
福贵大惊失色。
一道黑影猛地窜出逼近,温晚其实是怕的,他条件反应刀一横,硬生生扛住劈头的一招,福贵此刻脑子里空白,就由着四肢的反应,整个人扑上去,用自己的身量把黑影掼倒,俩人“噗通”摔水里。
“小主子快逃!”
福贵以身锁敌,在脏水里和敌人挣扎着。
情况危急,温晚早将恐惧抛之脑后,他看着水花四溅,双手抬刀朝敌人脊背使劲一刺!他忘了士兵的甲衣很难贯穿,这一刺不起作用。
一个小太监的力气劲没多大,撑不了多久就耗光,福贵嚷着“主子快跑”,温晚却找准敌人的后颈,利落地刺下去。
温热的鲜血一点点滴在了福贵惊恐的面庞,他吓得要推开,却慌得如何也推不动一个死人,还是小主子搭了把手,把人从身上推了下去。
“有伤着吗?”温晚出手拉福贵,自己也吓个不轻但面上没太显露。
“没,没事,”福贵拨浪鼓似的摇头,身体却诚实地一个劲哆嗦,“这,这人,没带,带刀,侥幸……”
温晚看了看手里才杀过人的刀,搀着福贵说:“没事就好,我们走。”
沙月用最简单粗暴的力量压制将冯相安抡下马,冯相安在水中滚了两圈,沙月没给站起来的机会,紧接跳下马,在冯相安半坐起身的空挡挥刀砍,又是劲力上的碾压,冯相安被这股霸道的力量压得倒下去,再也动弹不得。
太恒城中经过一场短暂的交锋,冯相安被擒,残余守备军失去主心骨,自然而然就缴械投降。沙月捆了人,又命铁骑把俘虏圈在原地,盯紧了。
“你们到底是哪路的兵!”冯相安头盔进了水,摘下来时头发全湿,面上还粘着沙粒,此时此刻正因被算计而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宣泄。
东城门的桥早已拉起,城门紧闭,除了那天边的滚滚雷声外,没有任何的声音能从城内传出去。
沙月没空再跑一趟兵监司,因为不知道何时,那些拿住他主子的胡人就来了。
“哪路兵?”他押着冯相安步进通道下避雨,把人推开些,自己在桌边找个长板凳坐下,他没摘头盔,借着微弱的火光也只能隐约看清眼睛,看不清头盔下的一张脸,“你没跟穿这身甲衣的打过仗?”
他端详冯相安,同样,冯相安也在打量他。
此人身材健硕,力大无穷。这是冯相安对眼前人的第一个印象,那身厚重的甲胄披在身上似乎没有任何的负重感,行动仿佛不受拘束,甚至敏捷得像穿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衣服。
他在北楚,没见过这样的武官。
“胡人不穿这身,”他适才短短思忖间就隐隐有了答案,“我有生之年打过北边的突厥,打过南边的武朝,唯独半年前的那场仗没参加过,你们是南晋来的。”
沙月“嗯”了一声,没多少时间闲聊,便直入话题,“我要借你的兵一用。”
冯相安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莫名其妙,设局抓他,却反倒要同他借兵,“借什么兵?”
“借你城外的兵对付胡人,”沙月招手把附近的铁骑召来,“把你常带在身边的亲信叫出来。”
冯相安又粗又黑的眉拧着,他不知道这人到底要干什么,“你要借我的兵,那你的呢?”
他不相信偌大的一座太恒城内就区区方才交战的那些兵马。
“我的兵马就不劳烦冯守备操心了。”
铁骑押着战俘排开在城门前的空地上,沙月让冯相安把人挑一挑。
冯相安就这样落入敌军手中,从少年入营,他便一头雾水,现在不得不听令于人的滋味令他心头堵得慌,“你拿我去裹挟守备军为你所用,你主意倒是打得响亮。”
“我让你挑。”沙月再提醒一次。
“见不到杨单,我什么都不会做!”
沙月一双锐眼盯着,半晌不语,而后扭头看向站在雨夜里的守备军,他起身了,走过桌站在冯相安的身前,替人把双手解开。
冯相安猜不出对方的目的,但只要手不受禁锢,他就能逃。
沙月丢了手腕的绳,陡然捉过冯相安的一只手强行抵在前头官兵喝酒的桌上。
“做什么!”
冯相安叫猝不及防的举动惊得生恐,五指握成拳,但见一把匕首亮出微茫,毫不客气扎进他的手背,顿时鲜血从锋利的边缘溢出,他咬牙隐忍,把窜上喉咙的一声惨叫咽回肚子。
“挑不挑?”
沙月没有给冯相安思考的时间,问着话,又是刀起刀落,再拔血嗞了出来,比适才涌得更厉害,冯相安蜷缩的手指止不住发颤,钻心的疼痛令他背脊和额头渗出了冷汗,嘴唇也逐渐发白。
冯相安嘴硬,沙月也不打算叫其好受,“你能挨,这手可不能,断了就是残废,我看你能捱到几时。”
雨里的守备军看不下去了,一个两个不忍心地撇过头,听着刀子没进肉里的声音,全冷颤个不停。
直到冯相安昏死过去,沙月才算停下,这时的两只手也废了,被连续刺穿的伤口血流不止,估计很难再握刀了。
沙月没想着包扎医治,就眼前局势谁顾得上敌人,他防止冯相安是假意昏迷,命铁骑又把手捆上。
他向通道外走几步,在雨水能打着的地方定足,审视着俘虏,说:“太恒从此以后没有守备军,现在我这有两条路可行得通。一是为你们北楚捐躯;二是加入铁骑,随我等剿灭城外的胡人。如何抉择,我给你们半柱香考虑。”
沙月当众对冯相安施刑,就是要这群北楚的兵自己权衡好利弊。他记着主子的谋算,务必把敌军的兵马变成他们的。
温离绕了路,从别的方向摸到西城门附近,在树林里发现埋伏在此的胡人人马,入夜雨势愈发大,眼看有昨夜的势头,四周的视野并不清晰,很难判断对方的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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