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在兴安伯府收拾时林兔带上了自己的药箱,止血一类的药不缺,不必冒险再到镇子上买。眼前只要热水清洗,注意消炎。
夜里马车停靠在河流沿岸,莲净去附近巡视,白夜捡回些木柴架起篝火,准备为主子烧些能用的热水。
白天有日头晒着,照得车厢里如同一个闷热的火炉,梅鹤卿不得不掀着三面的软帘,入夜了,林中起风,车厢里的热散去才好受些。
温离胸前的箭已经拔了,连续换了几日的药,在梅鹤卿和林兔的照料下,高烧也退了,只是失血过多,落马时折了脚,身子虚弱得很,一直昏迷着,靠着喂粥水勉强补充。
他们半道跟独居的猎户买了袋米,混着打来的山鸡炖粥。
“要是我留下,主子就不会挨上这一箭。”白夜拿着根稍微粗点的木杈捅着“滋滋”作响的火堆,他不断地自责,“二爷要是骂一骂我,我还能舒坦些。”
晚风中摇曳的火影将脸庞映得忽明忽暗,林兔旁边起了小锅,用来熬汤药的。他忙里瞄了眼白夜,安慰说:“你留下,就不是中箭了,他要你先走,是想你在紧急关头别拖累他。”
“为主子挡箭是应当的。”
“可他不是这般想的,要换做是你,他一定会当即勒马回头。”
“我……”
“卓兰重情重义,他作这个决定便是担心彼时两人都走不掉,何故要白白牺牲你。”
白夜盯着火光沉吟,“正因为如此,才要尽力护住主子周全。”
林兔唇角缓缓延笑,眺着缀满星子的夜空,“他懂你的忠心。”
北边天气入秋快,夜深林间露重,梅鹤卿放下帘子,心细地掖了掖盖在温离身上的外袍。他有些庆幸不是秋冬的季节,否则睡在车厢里要冻坏的。他借着篝火照来的光端详安静睡着的温离,尽管黯淡得微不足道,但他依然能凭着记忆中的模样将爱人的轮廓清晰地勾勒出来,指腹轻轻抚过眉眼,鼻尖和薄薄的嘴唇。
他是怪他的,却又心疼得不行。
“箱子不透气,赶紧放二爷出来。”
出城一段距离,莲净认为暂时安全了,立刻停下马车叫白夜搭把手将二爷抬进车厢。
他们搬开上边用来掩人耳目的木箱,用钥匙解开锁头,箱盖一掀赫然与一双犀利的凤眸对视。
“二爷!”
“主子!”
几人诧异的同时当即跪地,一个个知错地垂着头,等着承受滔天的怒火。
梅鹤卿的手脚没有束缚,撑着箱子的边缘起身,迈腿跨出箱外。他阴沉着先环视了周围的环境,只简短地说了“回去”。
跪在地面的人谁也不吱声。
“我说了回去,我的话不管用了是吗?”他敛眸,目光扫过他们纹丝不动的肩头,这便是答案,他道了声“好”,旋即提步走向马车的前方。
他们抬首,风荷只见主子正解着拴马的绳索。
“二爷,这是主子的意思。”白夜喊道,“您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梅鹤卿一声不吭,权当听不见,他不管是羊入虎口也好,自投罗网也罢,万不能留卓兰一人在玄都。身份暴露,卓兰对于陈雲就没有任何价值,他不能把爱人的生命安全交给姓宁的手里,嘴上说的好要弥补,到了真正拿捏在手的时候,是生是死说不准。
莲净了解梅鹤卿的脾性,心下作的决定任谁也无法改变,可是他们答应了主子不能放二爷回去冒险,“您现在要是回头就白费了主子的苦心。”他站起来张臂拦住了去路,“他要您安全回北境。”
“他要是在那出事,我的命也就弃在那了。”梅鹤卿攥缰绳坐上马背,睥睨道,“你最好现在就想一想,你是为何来的。”
莲净垂了眸,“属下明白了。”
“莲净?”白夜上前,他们的对话听得犯糊涂。
“去救主子。”
“你忘了主子怎么说的吗?”
莲净摇摇头,嘴上却道:“看天色主子这个时辰已经要出城了,往回赶应该能在路上遇见。”
事实上白夜也想着回去救人,在遵照主子命令和营救间,他选择了后者,若是遇上的那便更好了。
“我也去。”林兔不愿留下来看着这些宝贝,也是害怕他们一去不回。
梅鹤卿不多磨蹭,调转了马头先行一步。卓兰才答应他不要擅作主张,不过几日就食言了,当真是给了他一次狠狠的教训,他该拿他如何是好。
“你告诉我,要我如何是好?”他摸着温离的脸颊,喃喃低语,既无奈又心疼,“就算即将要分开,或许又要许久不见,你也忍得住最后一夜不来见我,何时学得那般狠心了,是同我学的吗?是我将你教坏了,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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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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