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元崎端视眼前的刺客,在京任职时,他便和梅家的并无什么往来,自然也就不认得府上的护卫,“奉你主子的令来的。”
“正是,听闻元总督军离京,三爷特命我来请您去朔州做客。”莲净唇角噙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这叫元崎看着心里很不适,“去朔州就不必了,不是一路人,坐不到一张桌子上。”
“非也,元总督军否决得太草率了,做人要给自个留条退路才是,是不是一路的,总得先坐到这桌上谈了再做决定是不是?”莲净态度给的诚恳。
但这副嘴脸在元崎看来没有半分的诚意,他握紧刀柄,“按你的意思,这朔州城,我们是非去不可了?”
莲净挑挑眉,“当然的,也不枉我不眠不休追了千里。”
“那就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元崎提刀直击面门。
利刃相撞,裴逸忙退后,趁着两人缠斗抓起缰绳跃上马,一抽鞭直接冲入马道。
元崎见机缠住莲净的招式,防止对方抽身去追。
莲净后仰躲过刀锋,立刀抵住元崎猛挥的劈砍,撞击声仿佛要将双耳由内撕裂,二人嗔目相视,眼眨也不眨。
裴逸策马狂奔,不料身后不远处陡然从林子冲出另一匹马,对他紧咬不放!
朔州梅家的马都是梅鹤琅从北境精心挑选后送来的,普通的中原马自然比不过。白夜不费多会就追上了裴逸,他喊道:“裴大人!当心落马!”
裴逸冻红的耳畔风声擦过,他顾不上往旁侧目,一个劲盯着前头往前冲。
白夜心忖光喊也没用,可裴逸是大夫人的兄长,他动手就得有所顾虑,要是不小心把人伤了,回去也不好同大夫人交代,他一路为此愁得很,但亦不能放任着跑。他索性加快速度赶超,在前面路中间堵住。
可惜白夜低估了裴逸的胆识,裴逸及时调转马头向一边的林子冲,白夜懊恼地“啧”了一声,赶紧驾马也跟上,免得把人追丢了。
莲净身一闪,躲到树后,元崎的刀砍在树身抽出,树端的积雪哗啦啦地往下落。莲净被浇了雪,刀锋砍在他眼前咫尺的位置,他趁机刀柄一转,捅在元崎举刀之手的肩膀。带着拉动百斤赤霄弓的力,元崎收刀,一股气打腹中直涌咽喉,他后撤两步咳嗽不止,吐了口血。莲净紧接着凌空侧踢,一踢脚结结实实击中元崎的颈窝,元崎没及时格挡,吃了一记侧翻倒地,与此同时,莲净才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
眼看挥刀而下,元崎先莲净一步扫腿,趁其不备扳倒,借机跳起身。栽在雪里的莲净反应迅速,在元崎站起来的那刻也调整了姿势。
元崎提刀再次出招。
裴逸不清楚附近的环境,再继续逃会逃到什么地方,后面穷追不舍,他一刻也不能停。
二人穿梭在树林中,白夜要绕开树木,追得显然比在马道上吃力。他从腰带里掏出一枚尖锐的暗器,尽量保持身形稳定,一击击中裴逸身下的马,只听见马突然地哀嚎,马后腿一折,整个身躯栽了下去,裴逸大惊失色,护着胸腔滚落。
白夜见状拽住马绳,不待马停,他跳下来大步走近,一柄未出鞘的剑顶在了裴逸的脑袋,“裴大人,我劝你还是别逃了,没了马,靠着这双腿到不了东边阵前。”
裴逸滚了一身的雪屑,坐起身死死抱着包袱,眼神透着顽强,“我不去那,你们到底要如何?”
“你不去那,可你一路都在往东赶,你们的目的,我们了如指掌。”白夜看裴逸勾着身,把怀里的东西捂得非常严实,当下就明白包袱里的猫腻,“我奉命送大人走一趟朔州,你若是配合,我便不动手为难你,到了朔州,见了三爷,接下来你何去何从就是你的事了,可你若是不配合,就别怪我不敬。三爷说了,就是用捆的也得把你捆去交差。”
“三爷?梅鹤翎吗?”
“是。”
“我与他交情浅薄,不必一见,你还是莫执着了!”
“这并非你说的算,不是你不愿见就不见的。”白夜看人颤颤巍巍的,不晓得是受冻还是受的惊吓所致,他收了刀挂在腰间,觉着就算不用利器架着也逃不掉了,“裴大人,烦请配合。”
裴逸落马那会发冠便歪斜,竖起的青丝松垮下来,鬓发垂落,衣衫还有些凌乱,瞧着挺可怜。
他像个怕被人抢饭食的饥民,两条胳膊紧紧地搂着怀中,仿佛里面的东西比他的命都重要千倍万倍,“我不去,”他眼神坚定,“你们无权强迫我!”
白夜不语,一双眼静静地俯视须臾,说:“既然裴大人不配合,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你要做甚!”裴逸惊惶地问。
“自然是照三爷的吩咐办。”白夜俯身逼近,一掌将人劈晕。
他从马上找来事先备好的绳子,把裴逸的手脚一圈圈地捆,然后拿走怀抱里的包袱,拆开粗略地翻了翻,摸到了一块硬物,他从一堆衣服里取出来,东西正是他们要找的玉玺。他环顾四周,又放回包袱,系上结背到自己的身上,接着把昏死的裴逸扛上马背,他还担忧原就身负伤势的莲净,扥起缰绳便往回赶。
白夜赶回找莲净,远远瞥见莲净背倚着一棵树,他眯眼细看,胸前似乎没有受伤,而边上躺着的元崎一动不动。
“你还行吗?”他近前,边下马边问。
莲净仰颈笑了笑,虚弱地说:“身体没恢复,背挨了两刀不碍事。”
“真不碍事?”白夜看一张惨白的脸,蹲下要查看伤口,“我瞧瞧。”
莲净配合地前倾半身,露出后面的背部,衣服被划破了,衣服底有血水在往外渗出。
“东西找着了吗?”
“嗯,在裴逸的包袱里,一枚玉玺。”
“找着就好,”莲净卸了口气,交给他们的任务完成了,“替我上点药。”
“好。”
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后,白夜扶着莲净站起来,松了手,莲净往元崎的方向走了过去。
白夜觑着地上的人,“他没死?”
“杀他简单,”莲净没蹲身凑近,担心是装的,“家里正缺能打仗的,他好歹曾是皇帝身边的亲军统领,留着有用。”
“我看他不会肯的。”
“是生是死让阿翎自己定夺吧。”
自从京城失守,方瑞没再穿上官袍,他常服打扮,拿着一封刚到的信大步流星地往梅家老宅里走,也无须下人领路和通传,径自找去了梅鹤翎居住的小院。
难得今日放晴,风很小,梅鹤翎大敞书房的门,翻看最近由季燃登记的流民册子。
“哎呀,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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