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火和温离不同,走的是相当大胆,与搜寻士兵隔着几层的灌木,从边上堂而皇之的走过,根本不担心漏出踪迹,士兵散开哪都有人,长得老高的灌木丛把人的头顶都遮住了,谁又分得清敌我?
温离几日内杀了两个凡人,方才下死手立即就遭神行书罚了,他第一次受那么重的反噬,自己都惊得不行,他意识不清,身体如绷着的一根弦,哪怕呼出一口气,下一刻都可能直接晕死过去。
琉火扶着温离绕着灌木丛里走了一盏茶,温离吃力的仿佛过了几个时辰,最后居然走到了马车边上,景司沅一直躲在马车附近,等着守在马车旁的士兵少了,把那两匹马抢回来,否则从这里到下一座城徒步要走数十天。
景司沅警觉,胆大,就不像个十五岁娇生惯养的皇子,他把头上用来固定青丝的发簪拔下,捏紧在手心里,静心等着身侧传来的动静慢慢靠近,他举起手中的发簪,屏息,发簪挥到一半又停在半空,先拨开眼前灌木的,是矮了他将近半截的温晚。
温晚欲哭的模样,景司沅一眼便知温离出事了。
琉火与景司沅汇合的一小段路上极其小心,没有刚搀扶温离时的肆无忌惮,而是尽量把自己融进灌木丛里,不留痕迹,不过再怎样,温离身上滴答滴答落下的血珠是没办法掩盖住的。
景司沅看见温离一身的刺目的红,皱了眉头,怎么会伤成这样?难道灌木丛里设有陷阱?
他从琉火手中接过温离,从划破的衣口子里验了一下几处伤口,皆是利器划过留下的,这些还都是伤的浅了,琉火放下温离时,示意他别把人平躺,就让温离半坐着,他查看一番温离的背部,一寸深的伤口从肩膀下一路延至腰椎,不下十处,锐器有的还嵌在肉里,着实令人头皮发麻。
很快,便有士兵接连大喊,又发现了血迹。
琉火心知被发现是迟早的事,他转身打算去执行自己的计划,别浪费了时机。
“你去哪?你要杀了周校尉?”景司沅低声叫住琉火,质问道。
景司沅说中了琉火的心思,琉火停下的脚步给了景司沅答案。
“你知不知道杀朝廷命官是何等罪?”景司沅是想阻止琉火鲁莽行事,周校尉是奉皇太后口信办事,有旨意在,若是在抓拿他们时死了,便是他们杀的,反倒是给皇太后落了口实。
景司沅低头,见已然累的抬不起眼皮的温离,动了动手抓着他的袖子,景司沅转念道:“你要利用温离?”
琉火没作回应,径直没入灌木丛中,区区副将甘为皇太后赴死,他便成全了,把这一片野外之地送作这群人当死后的坟堆!
景司沅看着琉火消失的方向,到底是他心还太软,没料到琉火能手段无情至这般地步,利用一切尽可能利用的人,夺去他们身上所有的价值,更何况,温离是武朝的官员,与琉火是两国敌对的关系,琉火一切的举止再正常不过。
但是,景司沅觉得,温离为了琉火留在南晋的那份心意是真的,光凭这一点,琉火当真绝了些。
琉火的身影如灌木丛里滋生而出的鬼魅,隐蔽在绿幕中,一把腥红的匕首取下一条又一条生命,士兵们开始感觉周围气氛不对,身边偶尔闪过一抹影子,像是幻觉,可肌肤又真实般的触到一阵风吹过,胆小的士兵进入了自我的臆想中,神情紧张,东张西望地走着,没注意脚下的泥地,被什么一绊整个人摔在死尸身上,他起身看清,尖叫道:“死!死人了!”
尖叫声回荡在宽阔的灌木丛上方,无人回应。
一把被鲜血润热的匕首在绿幕下出现,士兵背后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张合的嘴,瞬息间没了生气。
琉火握着滴血的匕首一步步走向马车。
马车离的远,围住马车的几个士兵在大风下只听见有人在叫喊,正当他们面面相觑不以为然时,琉火一身杀气而来。
短短几声打斗声让坐在马车里休息的男人撩起帘子,一抹红光抵在男人的咽喉,男人抬眸,挑了挑眉,冷笑一声,道:“琉火,许久不见。”
琉火冷面霜眉,杀意侧漏,干净的衣裳上,只有袖子溅了血。
“你能杀我?”男子言下之意是琉火不能伤他分毫,他嚣张道:“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杀了我,第二,趁着我手底下的士兵没来,赶紧滚!”
男子料定琉火不会杀他,因为杀了他,琉火逃不了干系,他出镇子前和部下叮嘱过,他晚上还未回来,就将琉火等人反抗皇太后旨意一事禀报京城,倘若他死了,琉火就算回到京城,也难逃谋杀官员的罪名。
能有第二个选项,他们不会选择第一个,男子笃定,可惜琉火偏偏不喜按他人意思做事,他在这位大言不惭的周校尉面前,上演了一出何为杀人不眨眼。
琉火没有干脆地送周校尉上路,而是一把掐住周校尉的脖子将他从马车里拽到地上。
“你要干什么!”周校尉摔到地上,莫名惊恐道。
他想爬起身,小腿直接被琉火狠狠踩住,疼的龇牙咧嘴。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六品校尉,你不能杀我!”周校尉面朝地背朝天,一边高喊一边努力地向前爬,奈何小腿被琉火踩住,怎么都前进不得半寸,指甲中都镶满了泥。
琉火脚上使劲,直接废掉周校尉的小腿,听着周校尉哇哇大叫,他半蹲在侧。
琉火盯着周校尉的背,目露凶光,一刀刺进胆的部位,也不知能不能刺中,按着面刺的,位置是对的。
周校尉身体抽搐,连连惨叫,“疯子!琉火你个疯子!”
胆子挺大,不是要他做选择吗?那就第一项吧。
琉火又在第一处刀口的位置旁,猛然刺进!
这血一下子就溅了出来。
匕首的好处就是深浅好把握,要人死便死,要人苟延残喘便是半生不死,琉火卖入了妓院后,最爱这兵器。
周校尉抖动的身体,嘴里求着饶。
既是送上门的猎物,自然要好好珍惜,为朝廷除了一废物,还能空置职位再安排自己人顶上这位置,两全其美之事。
琉火想着,一刀插进周校尉的脖颈。
景司沅瞥了一眼死透的周校尉,就想到了四个:自找没趣。
这周校尉在京城与琉火有点过节,朝堂宴会上比武输给了琉火,还输的特难看,原本摄政王有意将琉火调去军镇任副将一职的,结果被皇太后使了绊子,位置落到了姓周的手里,这事过了两年了,这姓周的估计也是气了两年,终于等到琉火栽他手里,没想到自不量力先把自己命给赔进去了。
温离这伤的严重,比起那两个窟窿还是轻的,但不知为何,肉眼可见的虚弱感比上一次更甚。
马车让弓箭射坏了几处,景司沅只能先拿车里备用的伤药给温离包扎,到了城里再找大夫开点补气养血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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