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离合手作揖。
张德满“嗯”了声,便打着宫灯消失漏夜里。
温离立定在雕镂砌金的圆柱旁,雨夜里的皇城巍峨不再,放眼望去好似黑暗里匍匐的怪物,死气沉沉。
他心中由生不喜,仿佛很久前来过此处,有一股莫名的熟悉和厌恶,他有些晃神,手心贴去冰冷的代面,连着它,也似曾相识。
殿门推开,一束光打到了温离的背影上,他回身见李庆祥持拂尘从里面出来,看他时先是一怔,似乎是被半明半暗的代面吓到了。
温离看在眼里,有几分想笑,圣明难违,即入宫起代面不可擅自摘下,怕是以后都得这般示人。
他上前来,李庆祥尴尬地咳两声也相迎了几步,他行礼道:“李公公。”
李庆祥乃殿中省掌监,身居从三品官职,平日都是由他亲自服侍皇帝的生活诸事,小皇帝私下里的喜好无人比他了然。
李庆祥姿态放低,没因着官职在温离面前拿乔,略微俯首点了点头,细声道:“陛下宣公子入殿,请。”
永延殿灯火明亮,往里走便暗了些许,温离隔着屏风跪拜道:“草民叩见陛下。”
龙榻放着帷帐,殿内燃有龙涎香,景司忆尚未更衣,穿着单薄的内衣掀了条缝隙,缓声说:“你退下。”
“唯。”李庆祥弓身退至殿外,关上殿门。
殿里静了片刻,景司忆挑着帷帐透过屏风也看了片刻温离,方道:“你与裴爱卿所言,朕已然尽数知晓,南下黔渡的计划暂时搁置,待敬德门流民一事查清再行安排。”
“遵旨。”温离埋首应声,低着额头回话。
景司忆下榻穿鞋,“起身吧,地上凉。”
温离谢恩,起身垂眼,视线保持着敬畏卑恭的距离。
“少卿临行前同朕为你谋了差事,介于你要随摄政王南下,此事原是待你归来再定,但如今情势不同了,朕不放心皇叔此时离京,京中异样正是用人之际,所幸将你的任职期提前,好替朕分忧一二。”景司忆穿好鞋,坐在床榻边道。
温离立身听着,案上的代面是鹤卿离开时所留,他一眼便愣了神,除了觉得熟悉,还不明鹤卿的用意,现下皇帝这番话,他信这其中是有鹤卿的意思,只是为何不事先与他道明。
温离合手俯身道:“能为陛下分忧,草民万分致幸。”
景司忆凝视着被烛光映射在屏风上的黑影,平声道:“御前近卫仅是头衔,并无官品,你可会委屈?”
“陛下言重了,不是何人都可以担负保护陛下的重责,陛下选择了草民,便是对草民能力的认可,这份信任是天恩,草民岂会委屈。”温离挺直腰背说。
景司忆不语,思虑少顷,道:“官从五品,按羽林军将军的待遇,虽然无权,驱不动一兵一卒,但是在这宫中行走,也不至于叫其他人欺负了。”
温离再俯身,谢恩道:“全凭陛下做主。”
帷帐掀动,景司忆下榻去取了衣架上的外袍披在肩头,越过屏风走到温离面前,温离垂首看着一双龙纹靴。
景司忆放轻了声,“你晓得朕为何要你以面具示人吗?”
“不想他人知晓草民的身份。”温离答得干脆,心底甚是明亮地说:“还请陛下赐名。”
景司忆颔首,后退半步慎重地打量起温离来,身姿卓卓,挺拔如松,遮了这副惑人的面容,也难掩去兰玉英姿,光是外表他便很满意,“突厥语中有一词名曰‘附离’,夏言狼也,取其贪杀为称。”
他拨了拨温离腰间的宫牌,眸子浮有戾气,暗道:“朕做不得的事,你来。”
温离跪下叩头,字字如钢珠坠地般:“附离叩谢陛下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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