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吃多凉,你少吃些。”
林兔出言劝已经连着吃好几日的温晚,一日得有八九个下肚,这些果子都是远在灵朔的大嫂派铁骑送来的,八百里加急,没花多少时日。
温晚虽说懂事得像个小大人,也架不住馋嘴,吃起来没个完。作为老师的梅鹤卿祛了一次毒正静养,功课都没精力督促,更别提管束学生的馋劲。林兔也不愿为这点小事叨扰,见到温晚吃橘就说上两句,让风荷和阿闫萝也稍微盯着点,小心这馋猫大过年的吃坏肚子。
“你今日功课完成了?”
林兔欲要伸手夺走温晚剥了一半果皮的柑橘,温晚灵活地躲过去了,近来跟风荷习武可不是白习的。
“老师布置的,我自然要以其为先。”他说着,把果分一半出去,“给你。”
林兔接过,也一副无奈,自打二爷收了这孩子做学生,他们几个是越来越拿人没办法。
“上回收到哥哥消息是他们出了兴州,接着老师便回信给沙月哥,这两日该有信来了。”
温晚话音刚落,正瞧见风荷从外头进院,边摘着斗篷的帽兜边快步跨上廊檐的台阶。他们见状,都晓得是有消息送过来了。
风荷沿长廊走,拐了两个弯才到主子的住处,他敲门得了里边的允许推门而入。
梅鹤卿坐在窗台旁的太师椅,一条白纱蒙住双目,他微微侧首向着有风的地方,听着脚步声到了跟前,“是卓兰有消息了吗?”
“回主子,沙月来信了。”
“你念。”
风荷方把信拆开,念给主子听,“信至,兵亦至易,君欲孤身入敌,待定遂以兵动。”
梅鹤卿早些便料到温离会只身犯险,一战擒下陈雲就得打对地方,那么探查真实情报乃是必定要做的事,而此事,须得温离去办。
“他现下应当是在易州城内。”梅鹤卿低头,思忖着,说,“若是没找到陈雲,也不可一直按兵不动,易州,还是早些拿下得好,避免夜长梦多。”
温晚趴在窗户纸上听,林兔同着一道,俩人鬼鬼祟祟的,风荷察觉了但没有惊动,以主子对温晚的器重,战场的事便不算机密了。
“阿晚,进来。”
梅鹤卿忽然唤温晚,给温晚惊得浑身一颤,寻思着没犯错何事,轻手轻脚地进门给梅鹤卿问声安。
“阿晚向老师问安了。”
“可是橘子又吃多了。”
温晚心中一惊,心虚地咬着下唇没出声。
这没有一点动静的反应令梅鹤卿了然于心,尽管他要静养一段时日,也不忘留意着温晚,他也不是责怪,只柔声说:“多吃会坏肚子的,要控制自己的口腹之欲。若是你病了,我定拿福贵是问。”
温晚赶忙答应,生怕福贵会因他受罚,“老师说的是,我定改。”
屋中便静了,林兔见二爷没再说点什么,正打算把温晚带走,不要扰了二爷静养,温晚忽然出声制止了他的念头。
“老师何故认为早些拿下易州为好?”
梅鹤卿稍稍偏头,朝着声音的来源道:“胜负不止在于兵力的悬殊之间,天时地利同样可以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决定雪天行军本就是一次艰难的抉择,需要考虑的因素诸多,例如天气中的暴雪封路,疾病中的冻疮伤寒,它们一定会影响军中将士的势气,蹉跎越久,随着人心浮动,越不利于军心的稳固。大胜易州,是目前所需。何况,北楚半壁江山陷落,窥伺者何止我们,尽早完成北边大业无错。”
失明后,周遭的动静格外清晰,那风声不绝于耳,在他心底一阵一阵狂啸不休。
细碎的玉屑压弯了枝头,一小团雪打在了树下经过一把纸伞上。南方来的姑娘到底是难适应北方的寒冬,宽大的斗篷袖子遮着面,矜持地打了声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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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是这里没错?”
“是!一路跟着晋军到的这,咱们还留了人盯着,人也不见了。”
回去报信的哨子甚是疑惑,前一日他分明看见这片林子空地驻扎着军帐,竖着“晋”国的旗帜,还有士兵在列队巡逻,今日却连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江鹿望着空无一人的林间雪景,夜晚的雪将敌军生活的痕迹覆盖,但只要稍加注意仍是可以找寻到蛛丝马迹。
进行就近搜查的士兵来禀道:“将军,尸首找到了,埋在那头的树底下,被雪盖住了。”
江鹿驾马过去,尸首正是他派出去跟踪那夜逃跑的敌军的暗哨。这便是他设饵的另一个原因,他从祁琰写给祁岑的信中得知了易州城晋军的实力,几千兵马的行动是能够掩藏在大雪之下的,他若是要出兵就断要打对地方,那么首先就要摸清藏匿的位置。
暗哨的尸体在这,正说明哨子所报的地点是对的,晋军在此地待过一阵。
“将军,咱们最熟悉易州地形,再找一定能发现他们!”
江鹿默了片晌,自有思量地说:“已然打草惊蛇,他们晓得我在找他们了,要还想着藏,这同他们打这场仗的用意便背道而驰。”
他们当真躲着,那么冒着严寒出兵易州的目的又是为何?他们的胆子若真这么小,又怎可能会中他布置妥的陷阱计谋。
看来易州是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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