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轻笑一声,伸手轻轻一勾,灵舟外的一缕光丝便飘进了她的掌心之上。
“此真元之中还蕴含着一股‘杂质’,会对修士们造成影响。在此修炼太久,反而会遭受反噬。”
“这股杂质难道是…”
瞧见程三娘的惊讶目光,醉月很快笑着点点头:“正是万界之外的源流。”
“九天月廊之中会有源流存在?”
程三娘柳眉微蹙,低吟道:“难道说,九天月廊还与界外相连?”
“有几分关联。但其中真相到底如何,无人能知。”醉月摇了摇头:“古往今来有许多圣者都在其中探寻过,但始终都没有任何收获。据猜测来看,或许是某位圣者陨落之际造成,方才会导致源流与真元滋生外溢。”
程三娘听得若有所思。
希望此行探索九天月廊,能顺利得到些收获——
“你们还真是轻松,有闲心站在这里看看风景。”
恰至此时,一道略显悠然的调笑声从帘纱后方传来。
待两人回眸望去,就见阴戮拢着一袭黑纱长裙款款走出,面露笑意道:“还是说,想单独聊一聊闺房秘话?”
程三娘温柔一笑:“只是风景颇为吸引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而且如今外面还有很多来自万界各地的修士,看起来十分热闹。”
“我们到了何处?”阴戮饶有兴致地往窗外也看了看。
待瞧见外面密密麻麻的灵舟飞梭之后,她也不禁咂舌一声:“几个时辰前还看不见,现在怎得那么多了。”
如今的诸天万界内,大半虚空都已经被灾衡所覆盖。她们此行为了能顺利到达九天月廊,亦是费了些功夫,其间几乎没见过哪怕一艘灵舟。
唯有在穿过灾衡之潮后,方才陆陆续续看见几艘。
而现在…
“万界虚空即便被吞噬大半,但仍旧有大片界域未被波及,还能在虚空中肆意行动的修士数量自然也不会少。况且,这里已是靠近‘月廊外环’,听闻是最为热闹的一片区域。”
醉月笑吟吟道:“九天月廊所传出的影响最为薄弱之地,是不少修为不算高的修士都能够驻足停留的地方。你们瞧那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程三娘和阴戮很快还看见了一座座飘荡在虚空中的宫殿界域。
“那些是…”
“应该是一些修士开辟出来用以修炼的秘境。”醉月莞尔道:“当然,还有些让修士们居住和歇脚的地方,只是需要花费一些宝物来换取位置。”
阴戮不禁失笑道:“将生意都做到这个地方来了,这些人的算盘打的倒是不错。”
“但终究也只是做做生意而已。”
醉月轻笑道:“此地真元稀薄、又掺杂着修士无法炼化的源流杂质。哪怕有那些秘境相助,修行所得也不比其他地方好到哪里去。充其量只是景色更显壮丽多姿罢了。”
程三娘饶有兴致地眺望起方舟前行的远方——
正是那一轮散发着真元源流的皓月。
随着双方距离慢慢拉近,那一轮明月的规模也变得愈发壮阔,庞大到难以估计的程度。
“九天月廊内有九重天地,共同构筑成这一轮形似弯月般的轮廓,方才得万界修士如此称呼。”
身旁的醉月柔声介绍道:“待我们进入第一重月廊天地,应该就能变得清静许多。其中蕴含的气息波动,足以将绝大多数修士都阻拦在外了。”
“里面又会有何奇景?”
“这…我也不知。”
醉月哂笑两声:“有关九天月廊的事,我也是从旁人口中得知。其中具体有何玄妙之处,还未曾亲自探索过一回。不过以我们的修为来说,其中也算不上太过危险。”
阴戮此时正趴在窗边,细瞧起两侧连绵不绝的仙宫玉楼。
除去那些供修士们闭关的秘境之外,似乎还有不少酒楼之流的存在。
隐约还能瞧见些觥筹交错的场面,欢声笑语、载歌载舞,俨然一派世外乐土。
“天地大劫将至,却仍有许多修士在奢靡享受,仿佛浑然不觉大势动荡。”
阴戮不禁嗤笑一声:“也无怪乎如今的万界各势犹如一潭死水,人族用不了多久便会陨落。”
“…毕竟,不是谁都称得上天选之人、亦非人人都有着过人天资。”
程三娘轻吟细语道:“能有大毅力、大智慧去拯救苍生、去扭转大势者,方能称得上万中无一,人中龙凤。既有如此凌驾人世的心智,又怎会局限于微薄修为困守于此,只能享乐笙歌。”
听闻此言,阴戮托腮歪头笑了笑:“三娘说得不错,不过我们前段时日还在家中陪着尘儿痴缠不放,夜夜笙歌,似乎比这些饮酒作乐的万界修士们还要更加奢靡——”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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