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并没有食言,几天后的一次放映任务,他还真就带着棒梗一块儿下去了!
出发那天,许大茂骑着厂里配发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擦得锃亮,车后座上绑好了着放映设备,神气活现地等在胡同口。
棒梗空着手跑来,一看许大茂已经收拾好了,还骑在自行车上,顿时傻眼了。
“许大茂,这……我咋去啊?”
许大茂斜睨了他一眼,有些不满意他的称呼,“咋去?跟着后面走呗!怎么,还想让我给你专门申请一辆车啊?
美得你!放心吧,我这护着设备,骑的也不快,你肯定能跟上!”
棒梗心里骂骂咧咧,但想到能跟着出去见识见识,只好忍气吞声地小跑着跟上来。这一路,可把棒梗给折腾惨了。
许大茂骑的确实不快,棒梗也没掉队。
可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土坷垃里跟着跑,两腿早就没劲了。
许大茂骑着车慢悠悠地在前面晃,还时不时回头催他:“快点!磨磨蹭蹭的,耽误了放映你负责啊!”
这一路,棒梗的破布鞋算是遭了殃,鞋底都快磨穿了,脚底板生疼,浑身更是沾满了尘土,狼狈不堪。
而许大茂呢,除了出点力气骑车,一身的确良衬衣倒是没怎么脏,看着棒梗的惨样,他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村子,许大茂立马就像换了个人。
村干部热情地迎上来,一口一个“许放映员”,敬烟递水。
许大茂也是派头十足,指挥着村里人帮忙搬设备、挂银幕,嘴里还时不时蹦出几个专业术语,把周围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棒梗累得跟死狗一样,想找个地方歇会儿,却被许大茂支使得团团转:“棒梗,愣着干嘛?过来拉线!”
“去,问问支书电源接好了没?”
“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村民们看着许大茂带来的这个新人,虽然手脚不太利索,但毕竟是跟着“许放映员”来的,也带着几分好奇和客气。
偶尔有人给许大茂递根烟,也会顺手给棒梗一根,或者夸一句“这小伙子是您徒弟?真精神!”
这种吹捧,许大茂早就习以为常了,却是让一旁的棒梗看呆了眼。
他原本觉得放映员就是个跑腿的活儿,可现在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许大茂在这穷乡僻壤里,简直就像个土皇帝,走到哪儿都被人高看一眼,好吃好喝伺候着,还能指手画脚。
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正是棒梗这种虚荣又吃不了苦的年轻人最向往的。
晚上放电影时,更是达到了高潮。
全村老小搬着板凳早早等着,屏幕上光影变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
许大茂坐在放映机旁边,时不时的呵斥两句,让众人注意秩序,仿佛掌控着一切。
放完后,村里招待他们吃饭,还给许大茂送了不少东西,让旁边的棒梗看得眼睛发直,心里羡慕得不得了。
回去的路上,棒梗都感觉脚底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他满脑子都是许大茂在村里风光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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