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何之惕哼笑一声,语气里的得意藏都不藏了,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esp;&esp;“临风,她说这是你自己说的——我问你,你说过这话吗?”
&esp;&esp;明熹:“……”
&esp;&esp;用脚来想,都想得到临风会怎么回答。
&esp;&esp;仙门合起伙来一耍赖,这条证据就到这儿为止了,得换下一条。
&esp;&esp;明熹已经开始思索接下来的对策,结果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句——
&esp;&esp;“说过啊。”临风欣然答道,“就是我告诉她的。”
&esp;&esp;殿上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esp;&esp;不仅如此,临风还继续说了下去,语气之轻快,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越发诡异的气氛:
&esp;&esp;“我和她说,我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但仙门并没有对我加以惩处,可见我并没有做错事。”
&esp;&esp;何之惕的脸色都青了,眼神“唰唰”地飞向临风,让人怀疑她下一刻就要把桌子举起来砸在临风脑袋上。
&esp;&esp;明熹虽然欣喜她说出了真相,但又觉得那后半句却着实没有必要。
&esp;&esp;她看着何之惕滔天的怒意,恨不得立即弯腰捂住临风的嘴——但是不可以,她们还在大堂上。
&esp;&esp;于是她只得借着广袖遮掩,仗着她俩挨得近,用手背碰了一下她的肩:
&esp;&esp;别火上浇油!
&esp;&esp;临风眨了眨眼,装作听不懂,仰头对她露出了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
&esp;&esp;明熹:“……”
&esp;&esp;她头顶也想冒烟了。
&esp;&esp;“仙门,”简零在一片寂静中开口,“还是避嫌吧。”
&esp;&esp;如此一来,何之惕再是愤恨不服,也无话可说,只得暂时按下。
&esp;&esp;贺天:“巫门衡量了临风所为及其造成的后果,同时思及临风仙门神女的身份,以为最恰当的惩处之法,是让临风利用神女之力,将功赎罪。”
&esp;&esp;何之惕:“如何将功赎罪!”
&esp;&esp;贺天:“去凡间行走布施,期五年。”
&esp;&esp;贺天刚说完,何之惕就骂了出来:“荒谬!”
&esp;&esp;她身后,一个年轻的仙门门生紧接着辩驳:
&esp;&esp;“诸位有所不知,我门神女从不下界。神女自己违反门规是一回事,可巫门以惩处为由,要她下界四处行走,岂不是更是荒唐?此举断然不可!另外,虽说习法者寿元远胜凡人,常有五百年之久,但神女地位非常,需得时时坐镇仙境,断不可拿出五年供她去凡间挥霍。”
&esp;&esp;明熹轻轻冷笑一声:
&esp;&esp;“利用神女之力,去凡间接济贫者,怎么就成挥霍了?有了神力却不使用,只把它供奉起来,当个添头似的圣物。这么看,似乎诸仙认为,将‘神力’用在凡人身上,是一种暴殄天物?”
&esp;&esp;仙门门生面色铁青,就要反驳,却被何之惕抬手拦下。
&esp;&esp;“你何出此言呢?”何之惕看着明熹,嘴角缓缓勾起,“仙门从无这样的门规。其实话说回来,临风不就是在用神力接济凡人吗?只是她没把握好轻重罢了。如此说来,其实临风什么罪都没有,布施金银有什么罪呢?她只是出于一片善心,奈何凡人多贪得无厌,叫她好心办了坏事。”
&esp;&esp;明熹目瞪口呆,下意识低头去看临风——
&esp;&esp;上一次她低头,临风就在仰头看她;这一次她又低头,临风还是在仰头看她,明熹几乎要怀疑临风是不是就没把眼神挪开过。
&esp;&esp;明熹想说:
&esp;&esp;这话挺耳熟啊,你们仙门都这么厚脸皮吗?
&esp;&esp;也不知听懂临风听懂没有,但她在对上明熹眼神的一瞬间,就又弯着眼睛,友好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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