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吧。
而且……而且他父皇都要对他下手了,他就算有心,也没时间了……
楼雪萤有些慌乱地想着。
平心而论,她从来没想过要太子死,或者要皇帝死。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更何况,皇帝和太子出了事,那天下是要出大乱子的,她可不想真的去当什么亡国祸水。
那天景徽帝说要杀了太子,直到今天都还没动静,但连姚璧月都听说了父子有矛盾的事,想必不是无中生有。极有可能是景徽帝不想承担一个“妄杀储君”的罪名,所以才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在静等时机。
什么时机呢?楼雪萤不知道。
现在的太子,行事几乎挑不出错来,在臣子中有口皆碑,想让他犯一个严重到杀头的罪名,无异于痴人说梦。
除非特意陷害……
楼雪萤不想再深想了。
其实她觉得,如果这一世太子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怀有前世记忆的皇帝诛杀,的确有些冤枉。但如果皇帝真的动手了,她也不会有任何表态。
太子若死了……那就死了吧。昔日种种,皆付前尘,她现在又不是他什么人,他是死是活,与她又有何干系呢。
爱与恨都太累了,她只想偏安一隅,过好自己平静的生活。
在外游玩了半日*,天也快黑了,楼雪萤在岸边找了家小馆子,陪李母吃了顿饭,便带着心满意足的李母打道回府了。
又到了该睡觉的时辰,可楼雪萤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睁着一双眼睛,望着漆黑的帐顶,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太子今日问她的那一句“小姐可无恙”。
他明明就是个端方雅正的君子,可为什么上辈子最后会变成那样。
她不知道他在大臣面前是否一如既往,她只知道,他在她面前,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从来不知道那张锦绣口中竟能吐出那么多污秽之语,也从来不知道那双多情眼中竟能绽出泣血似的凶光。
她不明白,他是太子,理应是这个世上最清楚皇家威势的人,他说她背叛了他,可是他想让她怎么办呢?难道在宫里一辈子与皇帝怄气,不许皇帝近身吗?还是应该私下里偷偷与他联络,向他倾诉她的无奈与苦楚,博取他的谅解与同情呢?
楼雪萤其实没有那么恨他。她只是想不通。
想不通她都已经认清现实放下了,他为什么还没有。他对她,真的有如此深情吗?深情到不惜弑父夺权,要将她重新占有?
楼雪萤想起那座囚她的牢笼,里面各色物事,皆是顶尖,连窗格都是用的最贵的西域琉璃打造。
他舍得这样养她,应是对她有情。可为什么却要嘴上说着恨她,行动也践行着恨她。
她想不通。从前世想到今生,都没有想通。
楼雪萤静静地躺着,神思恍惚。
忽听极轻微的咔哒一声,楼雪萤陡然回神,坐了起来。
什么声音?她迷茫地四顾,却没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打算重新躺下,可刚拉起被子,她却突然看见床帐外的窗户,被人打开了!
廊下的灯笼不知何时熄了,唯有清辉月色穿过洞开的窗扉,泻入室内。
月色盈盈,像水光一样流淌在地面上。
楼雪萤呆呆地看着一个黑影娴熟地翻入室内,然后抬起头,直接和她对上了目光。
她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楼雪萤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张口便叫:“来——唔!”
那人一个大跨步冲到了她的面前,因为冲得太急,几乎是扑到了她的身上,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呲啦一声,合拢的青纱帷帐硬生生被人撞裂,轻飘飘地夹在了她与不速之客的身体中间。
“别叫!”他低声道,“是我,李磐!”
李磐?!
楼雪萤呆呆地看着身上的人影,怀疑自己在做梦。
李磐见她不再挣扎,便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把碍事的帷帐捡起丢到一旁,又去把窗户关上了。
“你怎么还没睡?”李磐折回床边,摸了摸她的脸,嗯,干的,还好。
楼雪萤望着他,掐了自己一把,竟不是梦。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瞪大了眼睛,“你不是……你不是早就走了吗?”
李磐扯了一下嘴角:“我倒是想走,可有人不让我走。”
不让他走?
楼雪萤脑子转了片刻,不确定地伸出手指:“我……吗?”
李磐:“还能有谁?”
楼雪萤忽地反应过来,脸色大变:“你难道真的没走?你想干什么?要是被人发现你还滞留在京城,是要掉脑袋的!”
李磐:“这些事你不用管,我来找你,只是有件事情想问清楚。”
楼雪萤愣道:“什么?”
李磐单手叉着腰,舔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想了想,道:“那我就直说了,就是……在你我成亲之前,你与陛下认识吗?”
平地一声惊雷,楼雪萤僵坐在床上,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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