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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1页）

刘娴忍不住出声：&ldo;可如果不训练的话，手感和状态‐‐&rdo;

她说到一半就安静下来，咬咬牙，慢慢坐了回去，半晌才又出声：&ldo;没有别的办法了吗……&rdo;

所有人无疑都是清楚这一点的，所以伯纳德博士一开始也没有提出这种方案。

如果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林暮冬在赛场上的生命即将正式结束了。

&ldo;你们的心情我们当然能够理解……事实上，叶坚持要我们过来，也是因为我们当初的计划里依然有几种方法没有试过，她也根据现有的资料提出了几种新的设想。&rdo;

伯纳德博士摇摇头：&ldo;但它们的成功率要比我们之前的治疗计划更低‐‐不客气的说，在我们的评估里，它的成功率在10以下，甚至更渺茫。&rdo;

伯纳德博士看向林暮冬，斟酌良久，还是缓声开口：&ldo;作为医生，我们比任何人都希望能看到患者康复，也应当把这些告知你们……&rdo;

&ldo;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rdo;

林暮冬忽然出声：&ldo;您大概也清楚，我想问的是什么。&rdo;

伯纳德博士话头一顿。

林暮冬看着他，神色依然平静坚持。

&ldo;……好。&rdo;

伯纳德博士沉默良久，苦笑一声，叹了口气：&ldo;考虑到你们的关系……作为她的师长，我和霍夫曼其实并不赞同开启这个计划，尤其不赞同她贸然加入进来。&rdo;

叶枝的科研能力和天赋都是难得一遇的，如果顺利，大概要不了多少年就能在运动康复领域有所建树，对无数在科研道路上攀登的人来说，是条最正常最坦荡的路。

但如果这一次的手术没能成功，无论是&ldo;第一例手术失败&rdo;还是&ldo;贸然执意手术&rdo;的名声都会一直跟在她的履历上。对于她今后在学术和临床上的信心，也会造成很严重的打击。

没有医生不希望能治愈病人，只是有些时候，人力实在有限。

&ldo;我们的队医……&rdo;

柴国轩已经灰心了太多次，很清楚伯纳德博士说的&ldo;渺茫&rdo;毫不夸张，还不至于太接受不了，用力搓了把脸，勉强出声：&ldo;我们的队医还很不甘心，小姑娘很努力，她……她很努力，到现在还在努力，您能劝劝她吗?&rdo;

伯纳德博士愣了下，看向面前的射击队领队。

他静了一会儿，轻轻笑了笑：&ldo;我很少能听到这种内容‐‐通常情况下，我们会被扯着衣领质问，这些天究竟都在忙些什么见鬼的东西，为什么他们像个白痴一样被我们团团转地折腾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任何效果。&rdo;

&ldo;我没有办法说服叶，事实上，我和她的导师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试图让她接受这件事，但被她拒绝了。&rdo;

伯纳德博士看着林暮冬：&ldo;我们想，或许唯一能让她停下的人也只有你。&rdo;

林暮冬蹙了下眉，右手轻轻攥了下。

刘娴脸深埋在掌心，静了半晌，低低出声：&ldo;如果‐‐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叶队医一直这样也不行……&rdo;

&ldo;去……和她说说。&rdo;

柴国轩静默良久，终于抬头，轻按上林暮冬的手臂：&ldo;不能叫她这么熬了，这样下去怎么行呢?咱们慢慢练，师父陪你练，就保守治疗。&rdo;

他抽|出支烟，递给林暮冬：&ldo;咬咬牙，肯定得疼一下，别不忍心……人家小姑娘不容易。现在不忍心，反而是对不起她。&rdo;

林暮冬接过那支烟。

他静静坐了一阵，豁然起身，出了门。

-

队医办公室里，依然在桌上地上都堆满了摊开做好笔记的资料论文，电脑开着，屏幕在已经暗淡下来的天光里投下冷色的光。

叶枝不知道又看了多久的书，伏在桌上，不自觉地睡着了。

小姑娘睡得并不安稳，眉梢蹙着，眼下透着隐隐约约的淡青，唇色也显得异常淡白。

林暮冬站了半晌，放轻脚步过去，扶上她的肩膀。

轻轻晃了几次，叶枝才醒过来，有点恍惚地撑着想要坐直，压麻了的半边胳膊吃不住力气，身形不自觉地一斜。

林暮冬一把抄住小姑娘歪下来的身子，眉峰紧拧起来。

叶枝眨眨眼睛，仰头：&ldo;林教练……&rdo;

&ldo;不看了。&rdo;

林暮冬抱着她，轻轻放回桌后的转椅里：&ldo;就到这里，好不好?&rdo;

叶枝怔了怔。

她仰着脸，原本就不带多少血色的嘴唇又白了白，轻轻出声：&ldo;不是的呀，还有办法的，我和伯纳德博士说过了，还有几个手术方案，有办法的……&rdo;

林暮冬闭了闭眼睛。

他蹲下来，迎上小姑娘的目光，声音很轻：&ldo;已经很好了，宝宝。&rdo;

他抬手，一下一下轻轻摸她的脑袋：&ldo;我很知足了，就到这里……我们不继续了。&rdo;

叶枝蹙了蹙眉，像是根本听不懂他的话，张了张嘴：&ldo;是‐‐是那几个方案成功度不高吗?我再去找，没关系的，一个不行就再换一个……&rdo;

她有点着急，从椅子上想要下来，眼前忽然黑了黑，脚下不自觉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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