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天然再度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
她一下从被子里坐起来,摸过床头充电的手机。
看了眼屏幕显示的时间:2023年12月18日,早晨6点53分。
她捋一把自己的黑长直发,垂下手腕时,灯草灰的性冷感风被罩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她下床,莹白的脚腕趿入拖鞋,随着她动作,黑曜石色的长袖丝缎睡衣,顺着她纤薄的肩头往下滑落一点,露出一截玉质般的锁骨。
她发现自己在簌簌的抖。
走进厨房给自己冲一杯柠檬水的时候。换上硬挺的白衬衫和墨灰色大衣的时候。拎上Bolide走过小区里路灯像旧月亮那段路的时候。
陶天然将车驶出地库,单手戴上蓝牙耳机后,给助理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陶老师。”
“喂。”陶天然停在一个红灯前,抬手将自己的蓝牙耳机正了正:“我今天晚一小时到公司,有急事的话给我电话。”
“那我们的季度设计讨论会本来就定在十点,我照常安排咯?”
“可以。”
“哦对了陶老师,Shianne今天也会到公司。”
“她不是要去欧洲进修?”
“好像取消了,只是跟大老板讲了一声,我们也不清楚原因。”
“好,知道了。”
陶天然挂断电话,一分钟后,电话响。
易渝的音量让手机的音效都呲了下,陶天然微一蹙眉,听易渝在电话里叫:“陶老师!我亲爱的陶老师!”
陶天然心想:一模一样。
这和她上次以程巷两次车祸之间的虫洞循环回去时,每一幕几乎都一模一样。
她将车开往百花胡同。
路过遛八哥的大爷、举着筷子上胡同口买油饼的大妈、路边随意停放的自行车和三轮。一个大爷看她开车惊得叫唤:“你这么贵的车小心点嘿!别给剐了!”
陶天然将车停在胡同口,下车,抿了下唇才往里走去。
一条记忆里幽长的小道,旁边两道窄窄的墙,蒙着时光的灰。这样的小道,在北方称为胡同,在南方叫做小巷,而陶天然花了多久的时间、付出了多少的代价才意识到,记忆里走不完的小巷,美得像一个遗憾。
陶天然站在程巷家门口,竟生出了一种“近乡情怯”之感。
上一次循环她就是在这里,看着鲜活的程巷背着帆布包从门里飞出来,瞥她一眼,再没回头的路过她身边。
已然不认得她了。
那……这一次呢?
陶天然蜷了蜷指节,木门里迟迟没有动静,她方才酝出勇气上前轻轻叩门。
或许她也并没有酝出勇气,她喉头里干得发涩,笃笃两声叩门声响,她忍不住的吞咽颈根。
木门“吱呦”一声开了。
陶天然一愣。
来应门的并非程巷,亦不是马主任或程副主任。
是一个戴黑框眼镜的从未见过的年轻人,看陶天然一眼,陶天然问:“请问程巷在么?”
“什么程巷?你找错了吧,这里没有这个人。”年轻人不耐烦的扬扬手,砰一声又将门掩上了。
陶天然浑身的血一路凉到了后脊。
这一次循环又产生了怎样的变量?难道程巷家已经不住这里了?
甚至说……这个时空里到底还存不存在程巷这个人?
陶天然起先还能故作镇定,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维持着自己的节奏往百花胡同里来。可这时她浑身的血都凉透了,低头去包里翻手机时指尖簌簌的抖,将手机从Bolide里掏出来时、几乎握不住的让手机跌落在地。
屏幕裂出了如蛛网一般的纹。
陶天然蹲下去捡手机时,忽然抬了一下头。
两秒之后,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拐角走出来。
程巷一路走,一路同马主任说着话:“咱家这老四合院是够有特色的哈,虽说住起来吧夏天漏雨冬天漏风的,但它老啊!镜头一拍就很像那么回事对吧,还有剧组来借咱家拍摄,也是出息了嘿!”
马主任絮絮叨叨的:“所以我就说,让你平时把你房里收拾利索点儿,什么穿过的衣服啊袜子的别乱放。你看剧组要来借咱的房,你临出门还得收拾半天。”
“妈,妈,打住。剧组借咱的房还请咱一家去住酒店,这不挺好的事么?刚才酒店那自助早餐,也还挺好吃的对吧?嗝儿,好饱,那我走了啊。”
“得,你路上慢点注意安全,我看看他们拍戏拍得怎么样了。”马主任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去。
程巷独自往陶天然这边走来。
陶天然站起身,将屏幕碎裂的手机紧紧攥在手里,不知是否有细小的玻璃碎片,扎进了她掌纹。
初雪后的天仍是一种鸽羽般的灰霾,好似还有更多的冷意蓄积在云层中将落未落。北方冬日的空气总是冷冽得似要割伤人鼻腔。程巷路过??x?陶天然身边,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便背着帆布包向前走去。
小熊挂在帆布包带上,随着程巷步调,一晃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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