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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科林呆呆地站在那儿，不知要说什么，似乎被某种强烈的感情控制着，原来是赫尔克里&iddot;波洛戴的睡帽使他的言语器官出现了故障。他马上又恢复了原状，说：

&ldo;我想……波洛先生，您能帮助我们吗？这儿发生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rdo;

&ldo;出了什么事？到底出了什么事？&rdo;

&ldo;是……是布里奇特，她躺在外面的雪里，我想……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了……嗅，您最好快点去看看，我担心……她也许死了。&rdo;

&ldo;什么？&rdo;波洛把被子扔到一边，&ldo;布里奇特小姐……死了？&rdo;

&ldo;我想……她是被杀死的。那儿，那儿还有一大滩血呢……噢，快点来呀！&rdo;

&ldo;当然，当然，我马上就到！&rdo;

波洛麻利老练地把脚插迸鞋里，抓过一件毛巾外套披在睡衣上。

&ldo;来了，&rdo;他说，&ldo;我马上就到，你把整个房子里的人都惊动了吗？&rdo;

&ldo;没，没有，到目前为止，除了您我没对任何人说。我想这样更稳妥些。祖父、祖母还没起床，仆人们在楼下摆早餐，但我什么都没向佩维里尔透露。她……布里奇特……她在房子的另一边，在阳台那边，也就是书房的窗户外面。&rdo;

&ldo;我知道了。在前面带路。&rdo;

科林见计谋得逞，转过身去掩饰着喜悦，领着波洛下了楼梯，从旁门走了出去。这时太阳刚刚跳出地平线，天已大亮了，雪停了，但由于昨晚的雪下得大，地上覆盖着厚厚的雪，像厚厚的白色地毯，周围是一片洁白的世界。

&ldo;那儿！&rdo;科林气喘吁吁，&ldo;在那儿！&rdo;他戏剧化地用手指点着。

眼前的情景是很有戏剧性的。在几码远处，布里奇特躺在雪地上。她身穿红色的睡衣，一条白色的毛披中散落在她的肩上，上面沾满了鲜血，她头转向一边，满头的黑发披散在她的脸上，一只胳膊压在身体下，另一只摔在一边。在血泊中插着明晃晃的库尔德人的大弯刀（前一天晚上莱西上校给客人看的那把刀）。

&ldo;ondicu（法语：我的天哪。‐‐译注）！&rdo;波洛脱口喊道，&ldo;这怎么像在舞台上！&rdo;这时传来迈克尔强憋住的笑声，科林马上掩饰着破绽说道：

&ldo;我也感觉有点不像真的，不是吗？您看到那些脚印了吗？……我想咱们不能破坏现场。&rdo;

&ldo;啊，是的，脚印。对，对，我们必须小心谨慎，要保护现场的脚印。&rdo;

&ldo;我也这么想。&rdo;科林说，&ldo;这也是我不告诉任何人而直接找到您的原因，我想您会有办法的。&rdo;

&ldo;一切照章办。&rdo;波洛轻松地说，&ldo;首先，我们必须看看她是否还活着，不应该是这样的吗？&rdo;

&ldo;啊，是的，当然了。&rdo;迈克尔迟疑地说道，&ldo;但是您知道，我们想……我是说，我们不喜欢……&rdo;

&ldo;啊，你们很谨慎。你们一定读过侦探小说，不能动现场的任何东西是至关重要的，但我们还没有确认它是不是尸体，是吗？虽然谨慎是令人敬佩的，但我们应该把人道放在第一位，在想到叫警察之前应先想到医生，不是吗？&rdo;

&ldo;哦，是的，当然了，&rdo;科林羞愧地说。

&ldo;我们只是想……我是说……我们想最好找到您再作其它打算。&rdo;迈克尔急忙说道。

&ldo;那么你们俩都站在这儿别动。&rdo;波洛说，&ldo;我从另一边过去，这样不至于破坏了脚印。这么出色的脚印，不是吗？……非常清晰，一行男人的脚印和一排女孩子的脚印一直通向她躺着的地方，然后那个男人的脚印走了回来，而女孩子的却没有。&rdo;

&ldo;那可能是谋杀者的脚印。&rdo;科林屏息着说道。

&ldo;千真万确，&rdo;波洛说，&ldo;谋杀者的脚印。可以看出他脚上穿着一只奇怪的鞋，有只长长的瘦脚，很有意思，非常清晰。是的，那些脚印很重要。&rdo;

这时，德斯蒙德&iddot;李-沃特利和萨拉也走了出来。

&ldo;你们在这儿究竟干什么呢？&rdo;他问道，颇带有戏剧色彩，&ldo;我从卧室的窗户看到你们在这儿，出了什么事了？上帝，那是什么？这怎么好像是……&rdo;

&ldo;的确是这样，&rdo;波洛说，&ldo;谋杀，不是吗？&rdo;

萨拉惊叫了一声，然后半信半疑地扫了一眼两个男孩子。

&ldo;你是说有人杀了那个姑娘……她叫什么来着？布里奇特？&rdo;德斯蒙德说，&ldo;有谁会想杀她呢？令人难以置信！&rdo;

&ldo;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让人费解的，&rdo;波洛说，&ldo;尤其在早餐前，不是吗？就像一部名著上说的，&lso;早餐前六件让人不可思议的事。&rso;&rdo;他补充道：&ldo;请你们大家在这儿等候片刻。&rdo;

他小心翼翼地绕到布里奇特身旁，弯下腰看了看她。这时，在那边的科林和迈克尔极力忍住笑，萨拉也悄悄忍住笑问道：&ldo;你们俩在搞什么名堂？&rdo;

&ldo;好样的，布里奇特。&rdo;科林小声说，&ldo;她表演得是不是很精彩？一动都没动！&rdo;

&ldo;我从没看到过像布里奇特那样死得更像的了。&rdo;迈克尔小声说道。

波洛站起身。

&ldo;这是件可怕的事情。&rdo;他语调所包含的感情与刚才颇不相同。

迈克尔和科林欣喜若狂，只好转过脸去，迈克尔强忍住笑说道：

&ldo;我们，我们必须做些什么呢？&rdo;

&ldo;我们只有一件事可做。&rdo;波洛说，&ldo;我们得叫警察了，你们谁能打个电话或者我去也行。&rdo;

&ldo;我认为，&rdo;科林说，&ldo;我认为……怎么回事，迈克尔？&rdo;

&ldo;是的，&rdo;迈克尔说，&ldo;我想……一切都该结束了。&rdo;他向前迈了一步。刚开始他似乎有点自责。&ldo;我非常非常地抱歉，&rdo;他说，&ldo;我希望你们别太介意。这……啊……这是圣诞节开的玩笑。刚才发生的一切，您知道，我们想，我门……嗯，给您安排一场谋杀案。&rdo;

&ldo;你们想给我安排一场谋杀案？那么这……&rdo;

&ldo;这只是我们上演的一出戏。&rdo;科林解释道，&ldo;为了让您感到像在家一样，您知道。&rdo;

&ldo;啊，啊，&rdo;赫尔克里&iddot;波洛说，&ldo;我明白了，你们想让我做四月的傻瓜，是吗？但今天不是四月一日，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六日。&rdo;

&ldo;我想我们确实不应该这么做。&rdo;科林说。&ldo;但……但……你不是很介意这个，对吧，波洛先生？行了，布里奇特，&rdo;他喊道，&ldo;起来吧，你一定快要冻僵了。&rdo;

然而雪地上的人却毫无反应。

&ldo;奇怪，&rdo;赫尔克里&iddot;波洛说，&ldo;她好像没听见。&rdo;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ldo;这是个玩笑，是吗？你们保证这只是你们开的玩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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