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莫林声穿上了那日从衣服铺子定做的夜行黑衣,不得不说,莫名有种很强的偷感,说到偷,莫林声还纳闷妙手给他把弓箭藏了哪里去了,但也不着急询问。
这一回莫林声同于凌坐着马车,一转眼功夫,来到了雅乐楼门口。二人进入里面,或许二人的穿着太过普通,走了一会,才有姑娘上前迎客。
“两位小公子,可是要来听曲子吗?”姑娘一手用绣帕捂嘴掩笑,美眸顾盼流转,纵使样貌算不得出挑,也让人心生荡漾,莫林声倒是还好,毕竟同为女子,反观于凌倒是有些拘谨。
莫林声:“敢问这位姑娘佳名?”
“叫我柔儿就好了。”
莫林声:“那柔儿姐姐,我想问一下你们还招画师吗?”
柔儿打量了二人一番,还是忍不住笑道:“小公子怕不是开玩笑。”
莫林声一脸坚定地道:“是的是的,迫于生计,我又没什么本事,唯一有所擅长的便是画画了,哎,我的家人不在身边,现在我可要为自己以后做打算,为了找个活干,我去了不少地方,如给人端菜盘子,卖烧饼,大杂活,一来二去,还是觉得靠本事吃饭,才能养活自己……”
莫林声这话说得让柔儿信了几分,一旁的于凌更加不想说话了,省着破坏莫林声的凄惨人设。
柔儿:“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还得去问问妈妈,你俩跟我来。”
二人被带到妈妈那里,经过了解,已经应聘上了一位画师,但在莫林声三寸不烂之舌的苦说下,妈妈决定先试用一下,若是画的不好不给钱,于是莫林声声变成了这里的实习生画师,来都来了,莫林声决定先画一副。
莫林声以柔儿为原型,认认真真地画了起来,于凌被莫林声安排去这个楼转转,顺便告诉莫林声有哪些他认识的人。
莫林声搁下笔,抬头问柔儿:“你们是不是挺爱诗词的。”
柔儿:“倒是喜欢的,我们日常先来无事,也会看看书以打发时间。”
莫林声:“我有一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事情。”
柔儿:“说来听听。”
莫林声:“不如你们跟着我学画画吧。”
柔儿又用帕子捂着嘴轻笑:“让我们学画画,除了打发时间,又有什么用呢?”
莫林声:“是啊,既然都是打发时间,画画也是一个很好的修身养性的爱好啊,你想想,若是你们的客人听够了曲,你们可以给他们画画,先从物品画起,到人物,再到山水,等有名了,说不定,那些有名望的人都会慕名前来,求你们给画,那时候该是多么美好呢?赚的钱多了,地位也慢慢变高,不用成日担心自己的容颜变老。”
柔儿有一瞬间的说动,但很快叹息一声:“小公子,你说的不错,那样的确是很美好,美好的遥不可及,像我们这样的人,世上有多少人能看得起我们,又谈何容易给他们画画呢?”
莫林声不知道如何回答,又低下头,为纸上的画作,刷刷地写上几行字,然后将笔搁在一边,起身道:“画,我画完了,上面的那首诗是我朋友写的,就送给你吧。”
柔儿还在自我暗自神伤中,点点头,莫林声便合上们离开了,出了门,莫林声很快找到了于凌。
莫林声有些期待地问:“有没有?”
于凌干脆道:“没有。”
莫林声:“我怎么感觉你是一直去茅厕转呢?”
于凌:“怎么会。”
莫林声:算了不戳破你了。
二人出了雅月楼,柔儿这才起身去翻看那副画像,画像上的女子用帕子掩着唇轻轻地笑着,旁边还写着几行诗词:
少年游
柳永
世间尤物意中人,轻细好腰身。
香帏睡起,发妆酒酽,红脸杏花春。
娇多爱把齐纨扇,和笑掩朱唇。
心性温柔,品流详雅,不称在风尘。
“心性温柔,品流详雅,不称在风尘……”柔儿姑娘轻轻地念着,不由得红了眼睛,随即快速地开门寻找,没有寻到那人,又将那画认真地再看了一遍,满意地笑着点点头。她知道经此一画和诗,会是她的新的转机,但更多的是一种希望,她希望能够被旁人所了解,而不是一提起就只有辱骂和诋毁,她本是前朝罪人的后代,注定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哪怕有后代,除了死,也只能生生世世都困在这里,她们生来就被烙印上了耻辱,可从来都不问她们向来都是无辜,她们只是身世不同,却要接受不同的命运,有多少人在乎她们的感受,再乎她们一开始是否愿意。
柔儿:小公子,下一次,你可一定要教我画画。
柔儿将画交给妈妈看,妈妈乐得笑开了花,若是这样传了出去,就会再有一个文人来为她们写诗,这雅乐楼的名声会更高一层,满楼的姑娘们会有更多可靠的来客,妈妈将诗画仅仅一晚就传遍了满楼,第二日,京城里又掀起不小的风波·,一部分文人对柳永的做法很是不悦,但大部分的文人骚客们纷纷四下打听这柳永是谁,这柳永是继杨万里之后又一位,让人相见恨晚的诗人。
“于凌于凌,你先停一下车。”
于凌将车停下,莫林声跳下马车,往前走着,于凌也只好将马车先停放在一边,走了没一会,莫林声便走到大理寺门口,望着威严伫立的大门,不禁地想让人立正站好。
莫林声:我怎么进去,才不会被人发现呢?光明正大的进去?不妥,偷溜进去?不现实。
于凌也同莫林声一样在望风楼都听到了那些免费的消息,关于京城最近谣言,失踪的少女,丢失的孩子都是一个潜伏许久的组织干的,甚至比白仙风他们早许久,这也导致望仙楼的探子目前还未挖出其巢穴与主谋。
所以当莫林声要求大理寺门口,于凌大体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于凌看着莫林声站在原地发着呆,忍不住提醒道:“少爷,你要不改日?”
莫林声仰着头,一顿一字地说道:“是,啊,他,们,也,不,加,班,呐。”
于凌·:“嗯少爷,我好像看到了你的弓箭。”
莫林声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一位穿着大理寺的工作服的男子,正拎着一把弓箭飞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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