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禅心中早已后悔,只得沉默不语。
展宽看她低眉垂眼的样子,不忍心再责怪她,安慰说:“既然已经这样,你也别难过了。你若真的还想挽回这段婚姻,等他回来,真心诚意地向他赔礼道歉认个错。我想他也不会铁了心非离不可,都这个岁数了,肯定也不愿再折腾。再说,还有果果呢。他那么疼孩子,也舍不得果果离开。”
江若禅突然扑进展宽的怀里,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委屈地呜咽着说:“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你?不然我也不会如此受折磨。”
展宽被怀里的软玉温香惊得一下坐直了身体,紧张地望望窗外,直把江若禅往外推:“别,别这样,外面好多人呢!被人看见了不好,松开……”
江若禅赖着不动,弱弱的声音哀求:“不,你抱抱我……”
展宽的身体变得僵硬,他使劲往外面蹭,竟急出一头的汗来。“小禅小禅,你别这样,这样冲动不好……”
江若禅被展宽的拼命退缩给惹恼了,她“腾”地抽身,坐正了身体,盯着他嘲讽道:“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她冰冷的目光逼向他,“你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这,我……那个……你不是都知道吗?”这个胆小谨慎的男人,被江若禅逼得退无可退,一向口若悬河的他,突然张口结舌,紧张得词不达意。
江若禅心里恨恨的,咬牙切齿地说:“我不过是想靠一下,别人看见又怎么了?你这个懦夫,胆小鬼!”她“啪”地推开车门,旋风一样下了车,气呼呼地站在外面,嚷:“我算看清楚了,你就是个胆小自私的男人,只考虑你自己,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男人……”
展宽急了,赶紧下车去拉她:“快回去,外面风大,感冒了怎么办?”
“死了也不要你管!”江若禅甩开他,径直往前,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展宽没有追上去,他目送她坐上出租车疾驰而去,心情复杂地回到自己的车上,往家里赶。
一路上他心乱如麻,他也为自己刚才的表现而愧疚。算起来,他们认识也有四五年了。他喜欢她的单纯率真,却只能发乎情而止于礼。江若禅说得对,自己其实就是个谨小慎微的男人,这么多年来,他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唯恐一招不慎导致全盘皆输,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成绩,他不容许自己因为一时激情犯错,从而功亏一篑。他不想给她惹麻烦,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所以,他才会那样决然地拒绝她。他知道自己的表现令她失望,可是除了辜负,他能给她什么?
江若禅回到家,进门就瘫倒在沙发上。短时间内接二连三的挫败,已经将她脆弱的心脏折磨得不堪一击。
这日子是怎么了?自己要离婚,反而逼走了老公;被不喜欢的人死皮赖脸地缠着,又被喜欢的人拒绝……尤其是展宽的拒绝,真是令她倍感挫败,自己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对他居然没有丝毫的诱惑力。他到底是什么人哪?果真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为什么他连一个充满爱意的拥抱都不肯给她?
江若禅的心被击得七零八碎的,觉得自己真是失败啊。
5.炮灰
马小腾最近很忙碌,有人为他们提供新闻线索,说郊县有一家生产硫酸的化工厂污染严重,村子处在工厂的下风口,那些有毒的气体,终日笼罩在村庄的上空,等于一个村子的人,每天都在吸毒。
领导安排马小腾调查此事,这些天她正收集材料,准备写个报道出来。
这天,她下班后便收拾东西急匆匆地往家里赶。这一阵子她忙得焦头烂额,没顾上管家,刚才接到老公李天豫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少有的柔情蜜意:“媳妇儿,今晚说什么也不能再加班了啊,赶紧回来,有惊喜。”
马小腾将信将疑,有什么惊喜?结婚七年,生活安定日子平淡,他们在对方的眼里早已视如同性,李天豫早不是恋爱时那个玩遍花样逗她开心的傻小子了,他会爆什么惊喜出来?
她低头匆匆赶路,走出单位大门,忽然被一个人挡住去路,抬头一看,她的脸马上笑成了一朵花。
是钟锐。他捧着一束百合花,正用含着笑意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她。马小腾一下子就慌了,她下意识地整整衣服理理头发,心里暗自埋怨:怎么每次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遇见他?罢了,看来是无缘啊。
心念至此,马小腾倒恢复了大方洒脱的本性,笑问:“稀奇啊,帅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来逼债的吧?不是说了一年为期的吗?现在还没到呢。”
钟锐笑吟吟地看着她,并不回话。
“难道我猜错了?让我想想。”她绕着钟锐转了一圈,“平白无故地送花给我?难道有事求我?”
钟锐点头。“还真是有事求你呢。走,我在豪客来定了座位,边吃边聊。”
马小腾接过花,深深吸了一口,叹道:“多少年没收到过花了,真稀罕。”忽然想到正在家里等自己回去的老公,“饭就免了吧,有事直说,老公还在家等我呢。”
钟锐头也不回地去开车,嘴里却不停:“天天跟老公吃饭,你不想和帅哥吃顿饭养养眼吗?”
“切,还真不谦虚,说你胖这就喘上了。”马小腾笑着,上了钟锐的车。
豪客来是家西餐厅,环境优雅,丝竹缭绕,马小腾赞不绝口:“还真会挑地方,环境不错。”
“那当然,得看请什么人。请你这样的美女,当然得高雅才配得上。”
烛光,美食,对面养眼的帅哥,马小腾有点晕:“喂,你不是想使美男计吧?实话告诉你,对美男我可没有抵抗力。什么事赶紧说吧,不然这顿饭我吃得不踏实。”
钟锐吞吞吐吐,半天才开口:“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听说,郊县那个化工厂污染的事,是你在调查?”
“是啊。怎么了?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钟锐点头:“那个厂,是我开的。”
“啊?”马小腾惊得跳起来,用手指着钟锐惊叫:“你你你,原来是你啊!你在拿一千多口人的生命在开玩笑知道吗?你毁了他们赖以生存的空气啊!你怎么能发这种昧心财呢?”
钟锐把激愤的马小腾按到座位上,“你别激动,我这不是跟你请教对策来了吗?”
“什么对策你们心里门清啊,还用得着来讨教我?要么工厂换地方,要么停产。我就不明白,你们当初建厂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污染问题呢?刚好把工厂建在村子的上风口?”
“那儿不是离公路近,交通方便嘛。哎,我的大记者,你能不能笔下留情,把这事压住别曝出去?”钟锐一脸的丧气,“可真是要命,我刚接一大笔订单,如果停产不能按期交货,就要给对方番几倍地赔款。不是被逼无奈我也不会来找你,你要是不帮我就死定了,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破产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你借的那5万也一笔勾销。”
马小腾端着杯子晃了晃,自嘲地笑:“钟锐,你真是高看我了,我要有这能耐,也不用天天东奔西跑地奔波了。就算我不为那些受害的村民考虑,上面还有老总呢,哪儿轮得到我来做主?”
她站起来拿包就要走人:“谢谢你的晚餐,我会尽快把那5万块钱还给你的,再见。”
“哎,小腾,小腾!”钟锐站起来想挽留她,马小腾决然地朝门口走去。
回到家,李天豫正和儿子在看电视,看她进门,迎过去拿了拖鞋给她换上,从背后捂住她的眼睛:“闭上眼闭上眼,跟我来。”
“搞什么啊?还挺神秘。”
“一会儿就知道了。”李天豫推着她往前走,“好了,睁眼吧。”
还真是惊喜,餐桌正中央放着一大束玫瑰花,一个大蛋糕,一桌子的好菜。马小腾回头看李天豫:“我不是在做梦吧?今儿什么日子啊这么隆重?”
李天豫按着她的肩膀坐在椅子上,去酒柜里拿了红酒和杯子,倒上,快乐地说:“七年前的今天,美丽的马小腾姑娘,成为了我的新娘。为了这个特别的日子,来,干一杯!”
儿子也跟着叫:“祝爸爸妈妈结婚纪念日快乐!我也要喝酒,我也要碰杯!”
马小腾眼眶湿润了,之前,她一直觉得他们只是在一起吃喝拉撒睡的生活伴侣,什么爱啊情啊,早就被枯燥乏味的生活给掩埋了。可是这一刻,他让她看到了爱像珍珠一样,在琐碎生活的掩埋下,依然放射着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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