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收了留云扇在腰间,正笑着看向多日不见的郁昶。
钩吾山之后,她还当郁昶去了何处,去没想到是在这里。
“文玉——”在见到来人之后,郁昶瞳孔猛然一缩,“你……”
片片寒光碎开,他眼中似乎化出了春水一般的颜色。
他不知如何描述此刻的震惊,句芒说的不错,文玉……她果然上了乘云巘,而且似乎还……
长厚似伪、多智近妖,这位句芒神君真是算无遗策。
“你叫我什么?”郁昶匆忙起身,连自己衣袍上的褶皱也顾不上打理,“你……你想起来了?”
怎会如此?
若是能选,他看句芒并不愿意让文玉忆起从前。
钩吾山……发生了什么?
文玉驻足原地,看着郁昶的面色千变万化,她心中亦是百般复杂。
雾失。
勿失。
这个名字是要他千万不可迷失方向,很显然,如今的郁昶真的做到了。
文玉眼眶一热,不知是为郁昶的重诺而喜,还是为自己的失约而悲,“当年,不是不让你来找我报仇吗?”
为什么要耗费千万年的时间来找一个兴许永远都不会归来的人?
……
混沌初开之时,这天地间尚无秩序。
三界六道覆载其中,往往是依靠能力的大小来争夺生存资源。
便是在这样群狼环伺的时候,郁昶降生于沅水之滨。
他带着创世与灭世之力而生于天地之间,若不将其引至正道,下场无非两种。
一是无法将这股天地所赠的力量化为己用,而后走火入魔。
不过这还算好,因为——
二是在尚未长成之时,便被别的大妖蚕食殆尽、吃拆入腹。
文玉别无选择,只有将其镇压于沅水河底,再以定元锁之力护尽量护他周全,并约定千年之后待祸乱平息再还他自由。
“千年之期?”白蛟龙拼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挣脱定元锁的束缚,“你不如杀了我,倒还快当。”
对于自由的她来说,千年不过是她看落霞的一瞬,听雨鸣的半刻,可对于困守此地的他而言,便是数不清的日夜。
不对,沅水河底暗无天光,根本见不到日头。
如今他方才降生于世,正是四处游历、开拓眼界的好时候,若要他在沅水河底千年不得出,这跟杀了他又有何区别。
“什么打打杀杀的?”文玉召出鸣昆自掌心划过,一滴鲜红的血珠便落入定元锁的朱石之上,“不学好。”
有她的精血和定元锁在,至少可以保证这条眉清目秀的小白蛟不受歹人觊觎,能让他安安心心地在沅水修炼。
“你这是傲慢无礼、心存偏见。”白蛟龙咬着一口尚未长全乎的牙,恨不得将文玉吞入腹中,“难道你们神族就一定是好人,而我生而为妖就非是坏种不可?”
文玉躺在河边的巨石上,看夜星将落,晨光渐起,无所谓地答道:“我没那么说。”
“那你——”
白蛟龙还只当她自知理亏,正欲乘胜追击与之分辩,便听她接着说道。
“只是好坏如何分辨,善恶又怎么区别?”
这一问,倒将原本气势汹汹的白蛟龙问住了,他半截身子缩回水中,漂亮的尾巴轻轻地拍打着沅水湖面——
倒没急着反驳。
“只有你真正掌握了力量,才能拥有话语权。”文玉坐起身,拍了拍肩头的草屑,“所以,先变强。”
再过不多时,天就要亮了,她还得回去为梧桐浇水、给仙鹤喂食,没工夫在这里开学前班。
若是子瞻知道她擅动因果,又要带着他的鸟巢搬家了。
“一千年以后,我定会来还你自由。”文玉一撩衣袍,只想赶紧跑路。
白蛟龙见她要走,急匆匆地喊道:“我还没答应,谁知道你说话算不算数——”
他愿意在此处修炼千年,却不是禁足千年啊。
“对了,你生于阴阳初分、昏晓交替。”文玉才不理会他,只自顾自地看了一眼天色,“就唤作郁昶罢。”
白蛟龙尾巴一甩,沅水湖面登时漾起波澜,“什么郁昶?”
“再取个字。”文玉思索一番,煞有其事道,“勿失,雾失,就叫郁雾失——”
希望他勤勉修炼,千万不要迷失方向。
对于这个白捡的便宜名字,郁昶显然是不甚乐意,“喂,你乱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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