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拿到鸣昆了。
“果然是子瞻收集碎片,重塑了鸣昆剑身吗?”文玉一把抓住敕黄的手腕,迫使他正面回答。
来乘云巘上的路途中,鸣昆已与她一一说明。
当年她殒身之后,他亦心存死志,随即将剑身散落天地间,从没预备过会再现世。
是有人收集了他的碎片,替其重塑剑身。
这人会是谁?
那要看将其伪饰成普通发钗送与文玉的人是谁。
或许,敕黄能一眼认出鸣昆,这本身就是答案。
臂间银钏叮铃,正如敕黄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他浑圆的牛眼向来天真,并不擅长撒谎。
若是神君在侧,他真想当面问问,什么是不能说,什么是能说呢?
“敕黄,你我同在春神殿千百年。”文玉泪意闪烁,眼尾猩红,“如何忍心瞒我?”
自她拜入师父座下,与敕黄便是朝夕相伴、形影不离的情谊,难道还不能够得到他的一句真话?
“我并非有意瞒你,只不过——”敕黄一着急,反手便托住文玉双肩,“当年你私自下界,神君知晓后也并不阻拦。”
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索性一股脑儿全说了,只要能解开文玉的心结,他自会去向神君请罪。
“我只当神君已有应对之策,可没想到这法子竟是将他五分神识化作一个叫穆同的凡人,去陪在你左右。”
直至今日,敕黄说起这段前情的时候,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同样的事情若是换做他身上,纵有爱护之心,恐怕神君也不会做到如此地步。
“这样大费周章,只不过是为了能随时掌握情况,方便看顾于你。”
那可是五分神识,不是什么灵力、仙法化作的傀儡,而是真真切切二分之一个句芒君。
敕黄心中如此想着,却不忍心说出口,毕竟文玉这根烧火棍此刻必定已是煎熬万分了,他又如何能火上浇油。
“难怪……”文玉脚步一软,险些站不住。
难怪她前脚托穆大人寻找兄长,后脚师父上门时便自称为文宋。
难怪她与宋凛生每每身陷囹圄,穆大人都会赶来相救。
难怪后来再没人知道穆大人的消息,就连黑白无常的命薄也遍寻不得他的踪迹。
原来穆同就是师父,原来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巧合,如果觉得路途坦荡,便该想想是何人为自己扫去*泥泞。
文玉喃喃道:“穆大人……师父……”
在断云边时,她曾听见宋凛生说师父的神识只余下五分,原本还不知为何,现在想来难道是穆同出了什么事?
“那我飞升以后,穆同他——”反应过来的文玉,急忙打探道。
他是怎么在江阳府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的。
敕黄心痛难当,不敢再直视文玉的眼睛,“哪有什么飞升以后?”
这些话他从未说过,如今却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在凡间确是积攒不少功德,是以于徽宁二十六年引得天雷降世。”敕黄一字一顿,却又不得不继续说道,“也就是你以为的历劫飞升。”
算算日子,正是宋凛生身死那年。
文玉浑身僵直,双眼之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有想过,却一直不敢承认——
当年观梧院的那场离奇的火,并非是寻常的意外,而是她的劫难。
是她害了宋凛生。
“那、那这与穆同又有何关联……”文玉颤声问。
似乎答案已然近在眼前,可她却如雾里观花、水中望月,瞧的并不真切。
敕黄眉心紧拧,亦是满面不忍,“你功德圆满,道行却尚浅,天雷之劫会这样早,神君亦未能预料到,因而未能早作防备。”
她原身为碧梧树木,以天雷烈火锻造作为飞升之劫虽适宜,却也苦痛。
“穆同作为神君的五分神识化身,本该等神君前来襄助于你。”敕黄闭了闭目,实在是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那时他与神君外出游历,正准备开年耕种的相关事宜,并不在春神殿。
“可他竟生出情志,自发地替你挡了劫难。”说起这件事,敕黄到如今也觉得万分离奇。
即便穆同是神君的五分神识,可毕竟有本体和附属之分,他竟蕴养出了自己的主见,并未将此事送呈神君。
敕黄看着文玉越发惨白的面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些,“导致神君的五分神识被打散,再无重聚的可能。”
可等到穆同魂飞魄散、神君有所感应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却不是自己会元气大伤,而是担心文玉能否平安度过此劫。
说到底,神君在意的从来都只有文玉而已。
“你说什么……”文玉浑身一软,手上也险些失了力气。
“文玉。”郁昶将人扶住,又接过那只小鱼灯在手中,提醒道,“这是……他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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