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谨慎地往四周探看一眼,确保这些话不叫旁的人听了去,而后又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其中以一位姓程的水匪最是嚣张跋扈,烧杀抢掠、拦截商船,是无恶不作、无所不为。”
文玉一听姓程的水匪这几个字,登时反应过来,她连忙问道:“姓程?程廉?”
宋伯双眉倒吊,“嘶——”地一声,想了许久,这才应声,“似乎是叫程廉,我也记不大清楚了。”
宋凛生眼波流转,抬眸注视着宋伯,“那后来呢?”
“后来江阳府衙便委派一位新任职不久的官吏负责剿匪一事,此人正是贾仁、贾大人。”
说着,宋伯忍不住摇头叹息,他眯着眼,似乎陷入了很深的往事回忆之中。
“匪祸之事,由来已久,哪里是那么容易一举歼灭之事。”
“因而府衙同水匪之间的恩怨是越结越深、越累越多。”
“没想到这程廉是个恶胆横生之徒,他竟然挟持城中妇幼,作为自己与官府谈判的筹码。”
文玉凝神细听着,话说到这里,接下来的故事她已经很熟悉。
贾大人曾为她们讲过的,后来就是他极力主张剿匪,却不慎叫程廉流窜逃出,并隐姓埋名、苟活多日之事,还有……
还有贾大人受陈三娘子之托,收养了尚在襁褓之中的阳生之事。
这样说来,贾大人所说确实属实。
文玉与宋凛生和穆同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三人皆是静默不语,继续听着宋伯的讲述。
宋伯的神色越发凝重起来,当时的情境似乎在他眼前一一展开,那些伤痛的过往即便是已经过了十数年之久,如今提起来,仍是会令人扼腕叹息。
“当时程廉提出的条件,一是叫官府库中出黄金万两来赎人质,二是指名点姓地叫贾大人承诺放弃剿匪一事。”
文玉心头一震,宋伯的话开始与贾大人从陈词有了出入,而正是宋伯的这句话解开了她一直以来的疑惑。
黄金万两。
文玉终于反应过来,她在后春山中与程廉达成交易之时,只答应让他见到贾大人,可是程廉却坚持要让贾大人出黄金万两来赎她,才肯写下那封莫名的信件送至江阳府衙。
如今听到宋伯的话,她才明白个中缘由。
原来,要紧的不是她,也不是黄金万两。程廉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往来是商客,他要黄金万两又能做什么?
纵使他真的得了贾大人送来的黄金万两,有命收,又有命花吗?
程廉要的,是为昨日重现、杀人诛心。
文玉心头一跳,一股莫名的憋闷涌上胸口,伴随着阵阵眩晕,她感到十分恶心。
失神间,文玉控制不住地后退一步。
宋凛生眼疾手快,一把将文玉横抱住,搂着她的腰肢助她站稳脚步,“小玉,没事罢?”
文玉一手扶额,狠狠甩了甩头,她额前的碎发晃动,耳后的发辫也止不住地飞扬。
“我没事……”文玉喃喃,极力克制着眼前的迷离。
而对于宋凛生搂着她的后腰一事,仿若浑然不觉。
宋凛生垂眸,仔细地瞧着文玉,眼中满是忧色,“当心些,稍后回府请个郎中来瞧瞧。”
文玉并未接话,只丧气地点点头。
宋伯亦是止住了话口,关切地问道:“文娘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坦?不如我这就去请郎中回府。”
只有一旁的穆同,这边瞧瞧文玉,那边看看宋凛生。最终,他的目光落在宋凛生扶着文玉的那只手臂上。
小、玉?
嗯……几日不见,宋大人对文娘子的称谓……已经改换成小玉了么?
“既如此,不如宋大人和文娘子先行回府,请郎中来看看再说。”穆同附和道。
从前的事再要紧,也是陈年往事、难以更改。
而如今的人若是有什么病痛灾妄,累及的确实当下和日后。
孰轻孰重,不辨自明。
穆同微不可察地摇摇头,抿唇不语。
宋凛生颔首,正欲开口之际却被文玉一把拦下。
“不必!我没事,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文玉深深地呼了几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气息,“宋伯,还劳烦你继续为我们讲讲当年之事。”
“这……文娘子,身子要紧……”宋伯犹豫片刻,却并没有继续讲下去,反倒是劝说着文玉。
毕竟这不过是从前之事,还是文娘子的身子要紧,回头若是病倒了,二公子又不知要如何了。
文玉蹙眉,见宋伯频频去看宋凛生,她只得改换目标。她抬手拉着宋凛生的衣袖,同他示意,“宋凛生——”
宋凛生满眼为难,他知道小玉的意思。可是宋伯说的没错,小玉是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劝说的话正欲开口,文玉却又是拽着他的衣袖摇晃了两下,“宋凛生——”
宋凛生轻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颔首应下,“好好好,就依你。”
“不过你得答应,稍后回府就请郎中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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