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理所应当地自我安慰一番,其中真假难辨,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
而后文玉犹豫着,抬手在宋凛生的腰上戳了戳,“宋凛生,宋凛生?你没事罢?我、我吓着你了罢?”
文玉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低,就怕再将宋凛生吓出个好歹来。
敕黄说过凡人命格脆弱,寿元短暂,遇上身子不好、胆量不大的人,是不惊吓也不经逗的。
方才她猛地推开门,又不曾预先出声,这样忽然出现在宋凛生眼前,定然将他吓着了。
文玉杏眼圆睁,两腮鼓鼓,倒像一只充了气的河豚精。
“嗯,没事。”宋凛生闭着眼,淡淡应声。
他唇畔微勾,似弯月如弦,随即扬起一抹极其明显的笑意,如同身侧便是人间至宝。
不过这抹笑容并未持续太久,而是在文玉看不见的地方收住,随后宋凛生缓缓直起身,在文玉身前站定。
待四目相对之时,宋凛生早已换上了他一贯云淡风轻、柔和无波的神情。
反倒是文玉,竟然无端地局促起来。
见宋凛生眉宇温柔、眼眸清亮,文玉搭在宋凛生腰上的手忽而感到一阵灼热,几乎要将她烫伤。
文玉猛然抽回手,而后情不自禁地捂上宋凛生方才靠过的肩头。
那处也有着和手心相同的热度。
师父曾说她是根烧火棍,她这根烧火棍眼下确实快要燃烧起来了。
文玉慌张地吞咽着,唇舌之间越发干涩,哽得她难受。
她想喝水。
谁也不曾先开口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默相对,分立在门槛内外。
入了夏,就连风也是湿湿热热的,自院中拂来,将文玉的脸庞吹得暖呼呼的,由内而外地透出一抹嫣红来。
落在宋凛生眼中,他登时眸光一紧。
小玉似五月正盛的水蜜桃,一张脸粉扑扑的,凑近看似乎还带着细小的绒毛,清甜的香气扑鼻而来,叫人不自觉便沉醉其中。
如借云霞裁成,似邀薄云写就。
方才止住的心绪,瞬间翻起千般波涛、万种雪浪,宋凛生撇开目光、半阖着眼眸,不敢再往下想。
他的胸腔之中,似有无数只蝴蝶振翅,带起段段轰鸣的声响。
这是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文玉低垂着眉眼,时不时地往上瞄一眼宋凛生的神情,见他不似有异常,几经犹豫之下,小声开口唤道:“宋凛生?”
“小玉。”好似心有灵犀一般,宋凛生的呼唤也同一时间响起。
“嗯、嗯?”文玉口中一紧,一口气便憋了回去,急忙应道。
宋凛生唇角噙着柔和的笑意,如三月春阳、五月暖风一般,叫人情不自禁地便想要靠近。
他退开两步,绕到外头的门页边儿上,将方才搁置下的食盒从一片薄金之中提起,而后匆匆回到文玉身前。
“鱼片粥。”宋凛生将食盒提在身前,眼眸轻抬同文玉示意,“可要用些?”
文玉仍是愣愣地看着宋凛生一连串的动作,直至他将食盒盖子掀开,窜出的鱼粥香气才将她的神思猛地拉回来。
“啊?哦哦!好。”文玉跟着应声,随后身子往侧边一闪,为宋凛生让出位置来。
“听阿柏说,你整日都不曾用饭了,还熬更守夜地看书,这怎么行?”
宋凛生垂眸瞥着眼前的门槛。
从前他踏进小玉的卧房,要么是为小玉送创药,要么是请郎中来看伤,皆是有必不可少的事务,除却这些他一向是在院子里等候。
可今日,不过是一餐饭而已,此等稀松平常的事,他和小玉自然而然地便在一处。
这样的改变,他……他很开心。
宋凛生唇畔笑意渐起,迈步进了门槛。
“我不饿。”文玉反驳道,她一心扑在闻家大郎的药方上,哪里会觉得饿?
不好!闻家大郎!
文玉原本还因几分羞怯而低垂的头颅猛地扬起,一双杏眼圆睁直愣愣地盯着宋凛生,错愕非常地问道:“今日,是去闻家给闻家大郎看诊的日子是不是?”
宋凛生方才迈进的脚步登时顿住,不再往里头去,他垂眸与文玉对视,轻轻颔首肯定了文玉的疑问,“正是今日。”
他以为小玉一直记得的。
“哎呀!”文玉张惶地喊出了声,她抬眼望了望院中的天色,已是烈阳当空、晨光斜照了,“时辰不会已然晚了罢!”
文玉垂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天青色衣袍,本欲换身衣裳,可一番纠结之下狠了狠心,说道:“快走快走!叫洗砚套车我们去闻家。”
说着,文玉便一步跨出了门槛,还不忘抬袖去拉门内的宋凛生。
宋凛生往日见风就倒的身子此刻却站得端正,文玉的力气并未撼动他分毫。
文玉手上感到一阵阻碍,忍不住便回头探看,却见宋凛生将食盒提起,目光坚定地望着她。
“先用饭,再去不迟。”他的语气是难得一见的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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