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一时郁结,却也认输地将三杯酒咽下肚,中途王天洋想刻意放水,却被眼尖的马文琪给抓到,狠狠斥道:“好啊你,一轮到罚我的时候你就使劲往满里到,轮到杨安了你就开始手下留情,要不要脸啊你。”
杨安已经喝的有点发蒙,怕他们再吵起来,索性将自己的酒杯灌地满满的,一边又孩子气地把杯子递到他们面前让他们检查:“喏,我可是没有偷奸耍滑,全喝光了哦。”
见她这样活泼起来,剩余的三个人各自对视一眼,一致得出结论,杨安已经喝醉了,都是多年的老友,无论自己真实的模样是什么,都不惧在对方面前展露,所以大家越喝越嗨。
又胡乱玩了几圈,杨安脑子已经完全转不动,问什么便说什么,比三岁的小孩还要诚实,知道自己输了就主动喝酒认罚。
慢慢地她的眼睛都出现幻觉,居然看到周明启站在她面前,她刚想笑着同他打招呼,可不知为何下一秒猛地清醒过来,反倒退地更远。
她的动作太过急促,以至于一时没有站稳,身旁的谢同眼疾手快地拉住她,还算清醒的马文琪和王天洋异口同声地喊着“周舅舅”,杨安也站在后面滥竽充数。
明明她在心里预想过无数种他们再见面的场景,或许是在街边无意的偶遇,又或者是他特意来家里,她想她一定要做到大方得体,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偏偏她还喝的烂醉,风尘仆仆地连头发都没有好好收拾一下。
她自卑地低下头,竭力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马文琪背后,好像这样他就能忽略掉自己,也不知是不是看出她的不安,他的视线短暂地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后又立马转移,两个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彼此逃避着。
周明启招呼着要开车送他们回家,马文琪拉着她走向后座,原本谢同也要往后面坐,却被王天洋抢先一步,他只能又坐回副驾。
回去的路上杨安已经没劲儿再说话,就连一向精力旺盛的马文琪也歇了菜,恹恹地躺在那儿,只有王天洋还兴奋地和周明启讨论着他的车。
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杨安莫名有点难过,明明自己是那么地想见到他,可真正见到了却连和他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她逃避地将头偏向窗外,身旁的王天洋还以为她是喝多了难受,关切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一边又把外套脱下来垫在她颈后,让她靠过来睡一会儿,一时间气氛变得安静下来,连前座的谢同都紧张地向后张望,杨安最怕别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所以她竭力忍受着想吐的感觉,用力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儿,马上就回去了,我先睡一会儿。”
话说完她急忙闭上眼,生怕别人再多问她一句,又过了一会儿,依次把马文琪和王天洋送走后,后座就只剩下杨安一个人,她刚想重新调整一下位置坐到窗户边,谢同就从副驾上下来坐到了她身边。
一边打量她的状态,一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还直接上手将她的脑袋掰到他肩膀上,杨安震惊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顺着车载镜偷瞄了一眼前座的周明启,视线隔空被他捕捉到,她心虚地偏过头。
她回过神想要离谢同远一点,可他却固执地紧抓着她的肩膀不放,杨安难以挣脱,扭来扭去又实在难看,她只能认命地趁着这股难受劲儿,半靠在他身上,而这样的动作放在以前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
可不知从何时起,谢同就不再在乎这些,旁若无人地照顾她、对她好,甚至在他们共同认识的人面前都不加掩饰。
但彼时的杨安却完全没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只当是他愿意把她当家人来看待,以至于一些过界的肢体接触都被她认为是亲人之间的合理范畴。
所以她完全没有防备地沉睡过去,而前座的周明启看着此刻自己外甥反常的温柔,再联想到他一早借车时的激动与急切,一个惊人又诡异的猜测浮现在他脑海。
他不敢再多想,又不甘心承认自己竟然可耻地嫉妒了,就好像无论是谁,都比他更有资格站在杨安身边,他茫然地把车开到小区门口,看着谢同小心翼翼地把杨安扶下车,想伸手却不知该如何动作,只能逃避地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
喝醉的女孩此时已经完全昏睡过去,柔弱无依地靠在谢同怀里,不肯施舍给他一个眼神,而一向桀骜不驯的小男孩此刻也无限柔情,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周明启瞬间觉得自己多余,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快往家走吧,不然一会吹了风,她醒来该头疼了,你能抱动吗?要是抱不动就我来。”
十九岁的少年最是受不了别人的看轻与激将,他单手抱起杨安,幼稚得向他“示威”:
“她这么轻,我有什么抱不动,而且我平时也有在健身,再来一百斤我都不在话下。”
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说过也就过了,甚至放在平时他只觉得这样的话,孩子气的可爱,但此刻他却忍不住较真:“那你也把这个行李箱拎着吧,我看你能不能拿得动。”
谢同拉下脸,半是抱怨半是撒娇地说道:“老舅你干嘛这样拆我的台啊,我能拿得动和我想不想拿完全是两回事好吗?而且你不是在这儿么,那就辛苦你当搬运工咯。”
周明启认命地跟在他身后当苦力,可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他真实地失态了。
他把他们送进电梯,将行李箱递到谢同手里,然后逃一般地说道:“我就先不进去了,一会儿还有事儿就先走了,杨安一会儿要是醒了你就给她喝点蜂蜜水。”
谢同没察觉出他的反常,点头应答道:“知道了舅舅,你快走吧。”
而等杨安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的眼睛还没睁开就听到门外的谢嘉文吵着要进来,谢同则在外面安抚他,不让他高声说话。
杨安伸了个懒腰,利索地收拾好床铺后把门打开,谢嘉文见她出来,兴奋地朝她跑来,一边手脚并用地往她身上爬,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姐姐,姐姐。
半年没有见,小胖墩的个子猛猛窜了一截,奶膘都少了许多,就连婴儿肥的小脸也缩水不少,杨安伸手捏了捏他耳朵,又抱着他转了几个圈,过完小孩瘾后才将他放下来:
“姐姐要先洗漱,一会儿再带你玩,你先去找哥哥玩。”
谢嘉文乖乖地从她身上下来,却并没有去找谢同,而是站在浴室的玻璃门外安静地等着她出来,杨安看着他那矮小的身影,心几乎都快要化掉,她飞快地收拾好自己,重新来到小胖墩身边,狠狠捏了捏他的脸问道:“姐姐不在家的时候,你乖不乖?”
谢嘉文晃着脑袋郑重地点头道:“我可乖了,老师都说我是一百分宝宝,还给我发奖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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