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年笑道:“阿昭快满十五了吧。”阿昭道:“嗯,我和你同岁。”谢年问:“说起来,年还不知你是哪一月出生的。”阿昭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六岁以前的记忆都模模糊糊的。若不是幸亏有师父,恐怕我如今也不知身在何方。”想起师父,阿昭面上不禁多了几分黯然之色。谢年歉然道:“阿昭,我并非有意提起。”阿昭笑道:“无妨,阿年怎么会无端端提起这事?”谢年见阿昭如此豁达,心中好感更是多了几分,他唇角的笑意加深,只道:“我们谢家也有个规定,但凡是谢家子孙,年满十五便要出去历练两年。我还有两月便满十五了。我听闻天山派亦有历练之说,不过却是年满十六。想必你再过一年也要去历练吧。”阿昭抿了下唇瓣。谢年未曾注意到阿昭的异样,他轻咳了一声,问:“到时候……我们一块作伴如何?我打算先去琼国一年,第二年则是去宛国。若是你愿意的话,我到时候在宛国等你。”阿昭迟疑着。谢年笑道:“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不必这么急答复我,待你考虑好后再说也不迟。”阿昭回了宅邸后,和卫瑾一块用晚饭时,也不敢抬眼看卫瑾。她一声不吭地用饭,头垂得低低的。卫瑾见状,问道:“阿昭,抬起头来。”阿昭迅速地瞥了眼卫瑾。卫瑾问:“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可是哪里不适?”阿昭说:“没有不适,可能是……吃得太急了。”卫瑾轻笑出声,“那就吃慢一些。”阿昭应了声,放慢了速度。片刻后,阿昭放下碗筷,“师父,阿昭吃饱了,先回房了。师父慢用。”说罢,阿昭又迅速离去。卫瑾察觉出了阿昭的异样,他唤来了采青。“今日阿昭在谢府可有发生什么事?”采青想了想,说道:“谢公子问阿昭小姐要不要作伴一起出去历练,之后小姐便开始心不在焉的。”卫瑾沉吟片刻,方淡道:“你退下吧。”谢年的确不错,若能和阿昭一块去历练,他也能放心。只是……明明该是松一口气的心情,为何却会如此沉重?夜阑人静时,阿昭痛得醒了过来。原以为像之前那样睡一觉便会好的,可这回是越睡越疼。阿昭捂住小腹,疼得满头都是冷汗。阿昭忍了一会,待没有那么疼时,她下了榻行到桌案旁,倒了一杯温茶。温茶入肚时,疼痛似乎减缓了不少。阿昭重重地呼了口气。她回了榻边,准备再熬一熬时,蓦然发现榻上的血迹,有手掌般大,明晃晃地染红了鹅黄的锦被。阿昭大惊失色,一摸亵裤,竟也是血淋淋的!阿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听谢娇说过,她的母亲生她时,失血过多,险些就救不回来了。谢娇说得十分生动,那样的场景阿昭只觉就发生在眼前。谢娇说,血不停地流,锦被上也是染满了鲜血。蓦然,两腿间有湿软传来,阿昭闻到了血的味道。阿昭浑身一颤,这几日来她的小腹一直在隐隐作痛,且胸口处也在发疼,昨天起来时还好一阵眩晕,四肢也是软弱无力的,就算是把肚子填得满满的,她还是觉得力气不如以前。小腹……愈发地疼了。这一回疼得阿昭浑身都在发冷,只觉天旋地转。她撑住床沿,心里前所未有地恐慌。……她这是快要死了么?阿昭是痛得昏睡过去的。第二天起来时,阿昭的小腹也没之前的那么疼了,可被褥上的血迹却是越来越多了。阿昭不停地回忆自己这些年来看过的书卷,可思来想去,也没想出自己到底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阿昭的心拔凉拔凉的。“小姐。”忽然门外传来采青的声音。阿昭迅速瞥了眼被褥上的血,问:“什么事?”采青说道:“公子被王上召入宫了,公子说让小姐一个人吃早饭。小姐起了吗?奴打水进来给小姐盥洗。”阿昭连忙道:“不,你不要进来。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能进来。”采青应了声“是”。阿昭从箱笼里取出一条干净的亵裤,换上后,她将染满血的亵裤藏在一个黑灰色的包袱里。阿昭走了几步,只觉两腿间又有湿润传出,小腹又开始疼了。阿昭坐在矮凳上,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后,阿昭咬牙又穿多了两条亵裤。她唤采青取来纸笔,忍着疼痛写了封信。阿昭收拾了细软,连带着两条染血的亵裤一起塞进了包袱里。阿昭带上沉水剑,她出了房门。采青见到阿昭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小姐,您……”顿了下,采青又道:“奴去请郎中回来吧。”阿昭摇头,她说道:“不必了。”她将信交托到采青手中,郑重地嘱咐道:“等师父回来后,交给师父,一定要亲自交到师父手中。”说罢,阿昭又说:“我去一趟谢府,你不必跟着我。”阿昭去了谢府。谢年见到阿昭后,不由得大惊失色,“阿昭,你这是……”阿昭说道:“只是受了点风寒。之前你所说的历练一事,我已是考虑好了。多谢你的好意,我更想独自一人出去历练。”谢年看了眼阿昭背在身上的包袱。阿昭说道:“我打算提前出去历练了,阿年,后会有期。你替我和娇娇说一声,我十分庆幸能与她相识,她是个好姑娘,是玄公子有眼无珠。”阿昭拱手,“告辞。”她上了雇来的车舆,她虚弱地倚在车壁上,心情十分低落。师父曾经说过,他养的猫儿和鸟儿,总是死得很快。当时师父的表情虽是云淡风轻的,但她还是看出来了。师父心底定然十分在意的,不然就不会每次见到猫和鸟,师父的眼神总会在上面停留好久。若是她也无端端地死去的话,师父一定会更加自责的吧。☆、26晋江独发黄昏沉沉时,卫瑾回了宅邸。他手上有一包糖炒板栗,是他路经一处小摊当时买的,卫瑾当时一看到,便不由得想起了阿昭。之后他想也未想便直接下了车舆。待他回过神来时,手里已是多了一包烫手的糖炒板栗。卫瑾去了偏阁里,平日里的这个时候阿昭都会在这儿。未料今日却是没有见到人影。卫瑾微怔,此时采青进了偏阁,她双手呈上一封信。“公子,是阿昭小姐留下的。小姐嘱咐奴一定要亲自交到公子您的手中。”卫瑾蹙眉,“阿昭去哪里了?”采青回道:“今早的时候,阿昭小姐说要去谢府一趟,”微微一顿,采青的面上有几分担忧之色,她又道:“阿昭小姐看起来不太对劲,脸色惨白的,说话也是虚弱无力的,且还不许任何人进她的房间。”卫瑾的神色不禁凝重起来。他拿出信笺。半晌后,卫瑾的脸色顿变。他疾步如飞地离开偏阁,进了阿昭的房间里。他四处环望,房里有些杂乱,地上还有一个打碎了的茶杯。蓦地,卫瑾注意到床榻边的棉鞋上有干涸的血迹。他大步上前,掀开了锦被。入目之处,是好几滩暗色的血。想起阿昭在信中故作豁达的言辞,卫瑾心中猛然一紧,手里攥着的信笺皱成一团,他问:“阿昭去了谢府?”采青连忙道:“是的。”瞅着榻上的血迹,采青不由得有些脸红,“葵水”二字实在难以启齿。采青犹豫了下,刚要说出来时,卫瑾已是如同一阵风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阿昭几经艰辛方寻了间客栈,她躺在榻上,疼得背上的汗水直流,衣衫湿了个遍。阿昭本想去找个郎中来看看的,可现在她一点力也使不出来,小腹上的剧痛让阿昭浑身都在发冷,脑袋里也是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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