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王家客卿后,李大海对“废丹”的执念越发明显。每日清晨,坊市废料摊刚摆好摊位,他便会准时出现,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残破丹药,专挑那些灵气微弱、布满裂纹,甚至散发着异味的古丹残品。摊主们摸清了他的喜好,每次收来新货都会特意为他留着,而李大海出手阔绰,从不讨价还价,久而久之,“王客家爱收废丹”成了坊市公开的秘密。
没人知道,这些在别人眼中的“垃圾”,在他手中会经历怎样的蜕变。回到独立丹房后,李大海会立刻布下数道隔绝神识的法阵,确保万无一失后,才取出那枚从不离身的黑色珠子。珠子在他掌心温润如玉,却仿佛有生命般,只需轻轻一触,便能唤醒废丹中沉睡的灵气。
一次,他在废料摊淘到一枚通体灰败的“养神丹”残品,丹药早已失去光泽,甚至散发着霉味,摊主半卖半送地给了他。回到丹房,黑珠子刚贴上废丹,便发出淡淡的蓝光,原本灰败的丹药竟泛起莹润的光泽,裂纹中渗出缕缕清凉灵气,半个时辰后,一枚完整的养神丹便已成型,灵气纯净得能直接滋养神识。
“这等神效,绝不能让人知晓。”李大海小心将丹药收好,指尖摩挲着黑珠子——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每次提炼废丹时,他都会刻意放慢速度,装作是靠自身丹术慢慢修复,甚至会故意留下些许瑕疵,让外人看来“虽有天赋,却非神技”。
与王家的合作越发默契。李大海每月会将提炼好的三成丹药上交家族,其中多是稳固修为的“固元丹”、辅助修炼的“蕴灵丹”等中低阶丹药,既能满足王家子弟的日常需求,又不至于暴露黑珠子的真正能力。而那些解析出的丹方,他也会筛选后交给王诚,尤其是那些能改良家族现有丹术的古方,总能换来王家的重赏。
王诚对他越发信任,甚至将家族积压多年的“废丹库”钥匙交给他。库中堆满了历代丹师炼制失败的高阶残品,其中不乏筑基后期修士冲击金丹时用的“筑金丹”碎片。李大海在其中找到一枚布满焦痕的“凝神破障丹”残品,这是能直接冲击神识壁垒的珍品,当年因火候失控成了废丹。
他将自己关在丹房三日,对外只说研究丹方。实则借助黑珠子,一点点剥离丹药中的火毒,凝聚溃散的神识灵气。当丹药修复完成时,一股磅礴的清凉灵力直冲识海,他原本“一心二用”的神识竟隐隐有了分裂出第三缕的迹象——这正是三心二意丹进阶“一心三用”的关键!
他将修复好的丹药小心收好,只将解析出的基础丹方交给王诚,谎称“丹药残损过重,仅能复原三成药效”。王诚虽有惋惜,却对丹方极为满意,又赏赐了他大量冲击金丹期的灵草。
日子久了,坊市偶有流言,说李大海能将废丹变宝,定有秘宝相助。一次丹堂议事,有年轻修士忍不住试探:“李客卿提纯废丹的手法神乎其技,不知是否有什么特殊法器相助?”
李大海端起茶杯,神色淡然:“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废丹虽残,却藏着前人丹道的痕迹,用心揣摩便能寻到修复之法。”他指尖微动,暗中将黑珠子藏入袖中,语气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议事结束后,王诚单独留下他,目光温和却带着审视:“道友不必在意流言,老夫相信你的丹术。只是高阶废丹修复不易,若有需要家族协助之处,尽管开口。”
“多谢长老信任。”李大海躬身行礼,心中却警铃大作——王诚修为深厚,或许已察觉到一丝异常,只是没有点破。
此后,他更加谨慎,修复高阶废丹时必会选择深夜,且事后会用灵水洗去丹房的所有痕迹,连黑珠子偶尔溢出的灵气都会细心掩盖。他深知,黑珠子是他最大的依仗,一旦暴露,不仅王家的庇护会化为泡影,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如今的李大海,修为已稳稳站在筑基期,神识在养神丹和古方的滋养下越发凝练,“一心三用”的神通即将大成。他依旧每日去坊市收废丹,依旧与王家平静合作,只是眼底的沉稳越发深邃。
黑珠子在掌心微微发烫,仿佛在与他共鸣。李大海望着窗外王家府邸的方向,心中清明——秘密是枷锁,也是铠甲。只要守住这份秘密,靠着废丹中的机缘和王家的资源,他终能一步步踏上更高的修仙之路。而那些无人问津的废丹,终将在他手中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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