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城的清晨总带着些微的凉意,聚灵丹铺的门板被缓缓推开时,李大海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他提前关了丹铺的门,只在门板上贴了张“暂歇三日”的字条,足够让他往返灵植谷一趟。
背上的行囊里装着足够的干粮、疗伤丹和阵旗,破妄剑藏在腰间,黑珠子被他用布小心地裹着,贴身放着。那张修复好的兽皮地图被他拓印了一份,原件则藏在丹铺的暗格里——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他多年来的信条。
前往灵植谷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黑风岭深处的林木愈发茂密,藤蔓如同毒蛇般缠绕在树干上,脚下的落叶层深可及膝,时不时能看到妖兽留下的爪印。李大海不敢大意,将神识释放到最大,同时运转《青云诀》的轻身法门,尽量不发出多余的声响。
按地图所示,灵植谷位于黑风岭与迷雾森林的交界处,被一片常年不散的寒雾笼罩。走了约莫一日,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眼前的树木上开始凝结出细小的冰晶,正是寒雾的前兆。
“快到了。”李大海取出那张拓印的地图,借着林间透过的微光确认方位。地图上标注的寒雾区就在前方百丈处,隐约能看到白色的雾气如同水流般在林间流动,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没有贸然闯入,而是先在附近找了处隐蔽的山坳,布下一个简易的防御阵。随后取出准备好的火属性材料——几块硫磺石和一瓶“燃灵液”,按照古籍上的记载,混合成了一小罐驱寒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裸露的皮肤上。
做完这一切,才深吸一口气,踏入了寒雾区。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全身,比想象中更甚,连筑基后期的灵力护体都挡不住。好在涂抹的药膏及时生效,一股温和的暖意从皮肤渗入体内,抵消了大半寒意。李大海将灵力运转到极致,小心翼翼地在雾中穿行。
寒雾极大地阻碍了视线,三丈外的景物就变得模糊不清,神识也被压制在五丈范围内。他只能按照地图的指引,一步一步地朝着灵植谷的核心区域走去。脚下时不时踢到冻硬的树枝,发出“咔嚓”的轻响,在寂静的雾中显得格外清晰。
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的雾气突然变得稀薄,隐约能看到一片低洼的谷地。谷中没有积雪,反而生长着郁郁葱葱的植物,散发着淡淡的灵光——正是灵植谷!
李大海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走进谷地。眼前的景象让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谷底的土壤呈现出罕见的黑色,上面生长着各种从未见过的灵草,有的叶片上凝结着露珠般的灵液,有的花朵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木清香,灵气浓度比云水城高了数倍。
“果然是宝地。”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取出一个空的玉盒,准备先采摘几株年份较浅的灵草——地图上标注的百年灵植在谷地深处,需要格外小心。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一株“凝露草”时,一阵低沉的嘶吼从侧面传来。
李大海猛地转身,只见一头体型如同小牛犊的黑熊从雾中走出,浑身覆盖着黑色的毛发,毛发上凝结着冰晶,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嘴角流着涎水,散发出筑基中期的灵力波动。
“冰纹熊。”李大海认出了这头妖兽。古籍上记载,冰纹熊是寒雾区的常见妖兽,皮糙肉厚,力大无穷,尤其擅长在雾中隐匿身形。
他没有慌乱,右手悄然握住了腰间的破妄剑。这头冰纹熊虽然凶猛,但境界与他压制后的气息相当,正好用来试试手。
冰纹熊见他没有退缩,怒吼一声,挥舞着蒲扇般的巨掌拍了过来,带起的寒风让周围的灵草都为之震颤。
李大海身形一晃,险之又险地避开巨掌,同时左手捏了个法诀,三枚早已准备好的阵旗脱手飞出,落在冰纹熊周围,瞬间激活了一个小型的困阵。土黄色的光芒升起,形成一道屏障,暂时挡住了冰纹熊的去路。
“吼!”冰纹熊被激怒,疯狂地撞击着屏障,困阵的光芒剧烈摇晃,显然支撑不了太久。
李大海没有给它破阵的机会。他抽出破妄剑,灵力灌注下,剑身亮起一道金色的剑芒,借着困阵阻挡的瞬间,欺身而上,一剑刺向冰纹熊的左眼——那里是妖兽防御最薄弱的地方。
冰纹熊察觉到危险,下意识地偏头,剑芒擦着它的脸颊划过,带起一串血珠。剧痛让它更加狂暴,猛地撞碎困阵,再次挥掌拍来。
李大海早有准备,脚下急行符亮起,身形如同鬼魅般后退,同时将灵力注入破妄剑,口中低喝一声:“破!”
金色的剑芒暴涨三尺,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斩向冰纹熊的前腿。这一剑凝聚了他筑基后期的大半灵力,又借助破妄剑的锋锐,竟硬生生斩断了冰纹熊的一条腿!
“嗷——”冰纹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轰然倒地。
李大海没有手软,趁它倒地的瞬间,一剑刺入了它的心脏。冰纹熊抽搐了几下,彻底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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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冰纹熊,李大海才松了口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头妖兽比想象中更难缠,若不是有阵法辅助和破妄剑的锋芒,胜负还未可知。他割下冰纹熊的内丹——这东西虽然品阶不高,却能卖些灵石,也算意外收获。
休息片刻,继续深入谷地。越往深处走,灵草的年份越高,灵气也越浓郁。他看到了地图上标注的第一个红点——一株生长在岩石缝隙中的“玄冰草”,叶片呈现出透明的蓝色,散发着极寒的气息,至少有百年份。
玄冰草旁,卧着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蛇鳞上布满细小的冰纹,正警惕地盯着靠近的李大海。这是“冰灵蛇”,虽然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却身含剧毒,比冰纹熊更难对付。
李大海没有选择硬拼。他取出几枚石子,用灵力包裹着,悄无声息地掷向远处的草丛。“簌簌”的声响吸引了冰灵蛇的注意,趁着它转头的瞬间,李大海激活急行符,闪电般冲到岩石旁,将玄冰草连根拔起,收入玉盒中。
冰灵蛇察觉到上当,愤怒地扑了过来,却被早有准备的李大海用一面防御盾挡住。他没有恋战,转身就走——玄冰草已到手,没必要与一头毒蛇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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