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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第1页）

霍笙没有立即答应她，反而问：&ldo;说了这么多，那你呢，你要什么?&rdo;

吕愫摇头：&ldo;我不要什么，只求吕氏若是覆灭，不要牵连到我。&rdo;

&ldo;这样啊。&rdo;霍笙轻轻一笑，&ldo;你方才说的事的确很要紧，只是你确定要站在刘氏这一边?&rdo;

吕愫微微福身，向他道：&ldo;表哥请放心，我今日既然来找你，就没有想过做那反复无常的事。况且我已经嫁给了朱虚侯，自然要算是刘家的人。&rdo;

等她走后，霍笙自然又去亲自查探了一番，得到的结果与吕愫所言无异。当即召集了谋臣在府中商议。大多数都同意尽快通知齐王，于是命人传信。

齐王刘襄亦是个有决断之人，见时机到来，当下也不犹豫，立即就要发兵。齐相与他意见相左，见王令将出，遂举反旗，将兵欲围齐王，反为刘襄所诛。齐王遂与琅琊王合兵西进，传檄诸侯，直言高后已崩，历数吕氏之过，末了道，不当为王者，人人得而诛之。

消息传到长安，吕氏之人聚集商议。

吕彻坐在上首，看着下方吵吵嚷嚷的，不成样子，心中竟涌上了几分疲惫。从吕后去世到现在，他一直尽力维持着局面，只是情况远比他想象得要复杂。

在以前的日子里，吕后就像是一棵高大的树，荫庇着吕氏的所有人，现在这棵大树轰然倒塌，并且留下了一个十分棘手的局势。吕氏今后该当如何，其实他心里也没有什么把握。

&ldo;相国……&rdo;有人小心翼翼地唤他。

吕彻抬起头，回望过去，听见他道：&ldo;相国是带兵的奇才，不若将兵东进以击齐王……&rdo;

&ldo;不行!&rdo;吕禄一听就打断了他，&ldo;相国乃我大汉之柱石，怎可轻易离京，我不同意!&rdo;

吕禄最是庸碌无为的性子，若是吕彻不在京中，那他岂不是要顶到前头去，还不如杀了自个儿。况且如今吕氏一门人才凋敝，十来个人加起来也比不上吕彻一个，他要是不在，吕禄心里总觉得不安。

&ldo;那上将军的意思呢?&rdo;有人问道。

吕禄想了想，朝着吕彻道：&ldo;颍阴侯灌婴是宿将，要是派他去迎战齐王小儿，想必是手到擒来。&rdo;

吕彻面上没有表情，淡淡道：&ldo;可。&rdo;

……

萧豫几乎是和灌婴同时抵达荥阳的，当即入了汉营，求见颍阴侯。

士兵将他领入，见灌婴在大案前端坐，上前行礼。

&ldo;小将军此来，所为何事?&rdo;灌婴开门见山地道。

萧豫答：&ldo;某奉王命，来请侯爷拨乱反正，匡扶大汉江山。&rdo;

灌婴也是高祖旧臣，有着被争取的可能，所以霍笙派他前来劝说。

&ldo;本侯是人臣，听令而行才是本分，梁王身佩相国之印，某也不得不遵之，至于小将军空口之言，恕某不能听信。&rdo;

萧豫神色平静：&ldo;诸吕将兵关中，欲危刘氏而自立，此乃大逆不道之举。况有高祖遗命在先，齐王率兵诛不当为王者，乃是义行。侯爷发兵攻齐，岂非更加助长吕氏气焰，此等助纣为虐、倒行逆施之举，恐怕天下人都不能赞同吧?&rdo;

灌婴笑了笑：&ldo;若是非刘者不当为王，阁下之主岂不是也在其中?&rdo;

萧豫道：&ldo;王爷所行皆顺势而为，名正言顺，不需要谁来指摘。&rdo;见灌婴沉默，又正色道，&ldo;这天下终究还是刘家的天下，高后已崩，还望侯爷顺应大势人心，莫要逆势而为，使得朝野动荡、万千黎民重陷战火之中!&rdo;

灌婴抬手止住他：&ldo;小将军休要再多言，某心中自有思量。&rdo;命人请他出去。

萧豫无法，只得拱手告退。

……

荥阳情况未明，拱卫京师的南北两军皆在吕氏掌握之中。绛侯周勃虽身为太尉，却无法掌兵。

这日正在与丞相陈平商议，下人却忽报鲁元王到访。两个人迎出去，只见霍笙身后跟着一人，却是曲周侯之子郦寄。

屏退了下人，霍笙道：&ldo;当日太后欲封吕氏为王，两位大人表示赞同，并且为此与王陵大人起了争执，事后却道&lso;面折庭争，吾不如君;全社稷以安刘氏，君不如我&rso;，不知这话可还算数?&rdo;

周勃颔首：&ldo;然。只是苦于不得将兵，为之奈何?&rdo;

霍笙看向他，而后指了指身后的郦寄：&ldo;我为大人谋一将印，如何?&rdo;

……

赵王吕禄与郦寄最是交好，两人一道外出游猎，吕禄自是一脸的笑容，那郦寄却是愁容满面。

吕禄不由问道：&ldo;好好的，你这是为的什么?&rdo;

郦寄叹了口气：&ldo;某是为王爷忧心啊。&rdo;

吕禄奇道：&ldo;我有什么可忧心的?&rdo;

郦寄道：&ldo;你且听我说来，当日高祖皇帝和太后共同平定了天下，刘氏所立的九王和吕氏所立的三王，都是大臣们商议的结果，且已经布告诸侯，众人都觉得合适。&rdo;

他先将自己摆到了吕禄的立场上，所言虽不尽属实，但却得到吕禄的赞同。

吕禄点头，又听他继续道：&ldo;然而如今太后崩逝，皇帝年少，足下身佩赵王之印，却不赶紧前往封国，而是做了上将，领兵留在京城，如此焉能不为大臣和诸侯猜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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