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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第1页）

&ldo;大和&rdo;号再次组织防御，四艘驱逐舰围着它转来转去，&ldo;大和&rdo;号本身一边靠高射炮进行抵抗，一边也在左闪右晃。

由于美军第二攻击波中的部分飞机起飞较晚，所以它不像第一波那样集中攻击，而是分成几个波次连续不断地进行。这种阴错阳差造成的攻击反而让日舰失去了喘息之机，以致美机连连得手。

在美机节奏分明的凶猛攻击下，日军水手们就好像置身于铁岛之上，被一步步往死路上逼。对他们来说，最可怕的折磨还是来自于美军战斗机的扫射，那些银光闪闪的战斗机如同流星一般从头顶掠过，一顿弹雨扫过，或一发炸弹扔下来，甲板上都会歪七竖八地躺下一大堆人，受伤没死者有流出肠子的，有缺胳膊断腿的，鲜血顺着甲板的排水口往外流淌。这时&ldo;大和&rdo;号舰身已歪，速度也骤降至18节。

下午1点30分，第三攻击波旋风一样降临，并集中攻击&ldo;大和&rdo;号已损坏的左舷。&ldo;大和&rdo;号转身便逃，但左舷还是中了三发鱼雷，海水大量涌入，舰体继续向左倾斜。

到底是举世罕有的超级战列舰，&ldo;大和&rdo;号完善而庞大的注排水系统迅速消除了舰体倾斜，然而一发重磅炸弹恰好命中注排水控制舱，所有调节阀门都被炸毁，无法再进行排水。

负责排水的军官给舰桥打来电话：&ldo;进水已达到最高限度。为了阻止舰身继续倾斜，必须向右舷轮机室灌水。&rdo;

副舰长野村次邮大佐踌躇片刻，同意了这一排水方案。这时右舷舱室的人员尚未撤出，水却已经灌了进去。很多人死命地抓着梯子的铁栏杆，互相厮打，竞相逃命，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右舷被瞬间注入3000吨海水，数百官兵被汹涌而至的海水淹死。

&ldo;大和&rdo;号渐渐恢复了平衡，代价是丧失了一半的动力，速度锐降至9节。

到下午2点，&ldo;大和&rdo;号中了第八发鱼雷，这次是在右舷。应急轮舱室大量进水，水手被淹死在岗位上，军舰再次倾斜。

马步不稳并不是&ldo;大和&rdo;号出现的唯一状况，在浓烟烈焰的包围下，它的上层建筑已经面目全非，除完全丧失机动能力外，高射炮就像断了水源的喷泉一样，其火力已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慈悲的一击

不单是&ldo;大和&rdo;号，整个第二舰队都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ldo;矢矧&rdo;号已中了12发炸弹、8发鱼雷，一些倒霉的舰员被炮弹撕成碎片，纷纷扬扬地撒向天空，飘落下来之后就消失了。

&ldo;矢矧&rdo;号本身也在迅速下沉，甲板上浸满了海水。原大佐往周围望去，其他驱逐舰不是在下沉就是在燃烧，显然它们已经自身难保，谁都救不了&ldo;矢矧&rdo;号。

下午2点5分，海水已经涨到大腿。随后，古村和原大佐就被吸入水中，在漩涡中挣扎了很久，他们才被抛上浮着一层油脂的水面。

6海里以外，舰载机正不慌不忙地围着&ldo;大和&rdo;号，像蚊子一样不停盘旋。美机的确可以做到气定神闲，因为作为此行最大的猎物，&ldo;大和&rdo;号显然已经在劫难逃。

下午2点12分，四架鱼雷机冲出云层，向&ldo;大和&rdo;号俯冲过去。

这是战斗，但更像是在表演，参与表演的美军飞行员动作娴熟，一气呵成，他们投下的两发鱼雷分别命中了&ldo;大和&rdo;号左舷的中部和后部。

&ldo;大和&rdo;号舰桥的警报板上红灯闪烁，那是一号炮塔和五个弹药舱的红灯，显示弹药存放的地方温度在上升。&ldo;大和&rdo;号一共携带了2000发18英寸口径的炮弹，只发射了3发，剩余的炮弹有连续爆炸的危险。

舰长有贺如被撕裂了喉咙一样朝副舰长野村大喊：&ldo;不能把水抽到弹药库去吗？&rdo;

野村只能报以苦笑。有贺的脑子十有八九是被飞机炸弹炸坏了，船上的注排水系统早已瘫痪，短时间内又如何能够救急。

野村下令升起紧急求救信号旗，通知驱逐舰帮忙接走舰员，但环绕&ldo;大和&rdo;号的驱逐舰也都知道它随时可能爆炸，都不敢靠近。

下午2点15分，又一发鱼雷击中&ldo;大和&rdo;号左舷中部。不过在野村看来，这倒是缩短痛苦的&ldo;慈悲的一击&rdo;，反正是迟早要发生的事，多延长哪怕一秒，就只能让他多煎熬一秒。

&ldo;大和&rdo;号左舷甲板已经浸水，舰身倾斜很快达到了30度，舰员已经无法站立，很多人不等舰长下令就自行跳海逃生。野村赶紧从第二舰桥上给有贺打去电话：&ldo;快完了。&rdo;他希望有贺不要犹豫，尽快发布弃舰令。

有贺知道&ldo;大和&rdo;号已无可挽救，他用传声管通知伊藤，纠正倾斜度无望：&ldo;舰队司令，长官身体贵重，请跟乘员一同离舰，我一人留下！&rdo;

接着他嘶哑着喉咙告诉野村：&ldo;副舰长，请立即离舰，向联合舰队报告战斗经过。我的命运与&lso;大和&rso;号是分不开的，我无论如何不能离开这艘同我命运相连的战舰，所以我留在舰上，但你一定要活着回去。&rdo;

野村坚持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有贺不由分说：&ldo;副舰长，这是命令！&rdo;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有贺叫来一名水兵，指着舰桥的罗盘仪对他说：&ldo;我的游泳技术好，说不定我还会浮在水面上，那样有可能幸存下来。这儿有一些绳子，请你用它把我十圈二十圈地捆绑在罗盘上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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