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璇衣心里还是有些发虚,面色却是坦然的。
他的面容已经按年龄略有更改,再加上怪力乱神之说,对方不一定能想到这么荒谬的可能。
更何况,在小世界时间线上,当年的谢璇衣确实已经死得透彻了,恐怕连尸体都直接被烧成了一团灰烬。
对方并不能找到铁证,既然如此,也就没有正当理由对一个平头老百姓下手。
很快,对方像是屈服了,笑了笑,声音归于平静,又隐含着不容拒绝。
显然是并未死心。
“如此吗?那便是我唐突了;不过谈小郎君方才手被瓷片所伤,又是我失言冒犯在先,不如这样,请小郎君暂且到寒舍养伤。”
谢璇衣听了对方小题大做的话,顿时无语得有些想笑。
他这手,怕是再耽搁一个时辰就要彻底愈合了。
沈适忻这四年受什么打击了,还是吴家那位小姐又怎么刺激他了,怎么变得疯疯癫癫的,开始梦到哪句说哪句了。
他还要拒绝,却见对方端得正人君子相,招呼一旁的小侍取来一壶酒。光是酒壶看起来都价值不菲,可想而知酒的品质上乘。他倒了满满两杯,其中一杯递给谢璇衣,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
“看来谈小郎君对我的冒犯记恨在心,不愿卖我这个人情了。既如此,沈某当要自饮三杯……”
眼见沈适忻的话越来越无法推脱,在他头上的帽子越扣越大,为了避免对方起疑,谢璇衣勉强笑了笑,最终应下了-
沈适忻已经不住在沈府上。他的新宅院比沈府小了些,偏僻而静谧,环境却很好。
周遭栽着不少银杏树,天寒地冻的摧残之下,已经落光了叶子,枝丫徒劳地伸向天际,曲折又孤独,平添了几分萧索。
看得出来,沈适忻对侍弄花草没什么兴趣,宅中也并没有对它们上心的人。
谢璇衣环视了一周,宅院之中静悄悄的,别说女主人了,就是连仆役都少见。
本着对方的家事不过问的想法,谢璇衣没有提起话头。
沈适忻派人寻来的大夫已在院子里候着,谢璇衣面上的表情很微妙。
他看了看自己的伤,任由老大夫如临大敌地到内间,在烛光下查看自己的伤口。
老大夫露出了和谢璇衣一样微妙的表情,看了看一脸无辜的他,又看了看板着一张脸、不知道在生什么气的沈适忻,满是苍老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为难。
拿钱办事,老大夫最终还是屈服了。
“伤口红肿,有撕裂,大概还是需要用几日药。”
“大人,”见沈适忻没有主动询问的意思,老大夫不得不硬着头皮,略一躬身,“这位小郎君的伤口并无大碍,只是恐怕那利物并不干净,有伤口感染的风险。”
沈适忻很满意对方的诊断结果,指尖勾了勾衣襟上的挂坠,“那您的建议是?”
老大夫低着头不敢看谢璇衣,“还请这位小郎君暂且休养几日。”
谢璇衣一直看着老大夫,无可奈何地笑了声。
这浓眉大眼的,居然还是沈适忻找来的托,他方才还奇怪,对方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原来都是套话。
沈适忻就没放弃过拆穿他,甚至不惜找这种拙劣又下作的借口和手段。
说一点期待都没有,自然是自欺欺人。
可是对方如今的面貌,还值得吗?
“大夫果然医者仁心,见不得人为病痛困苦。”
谢璇衣任由对方伏案写着注意事项,被刻意捏得立体的骨相被灯火割裂,一半隐在阴翳中,垂下眼皮时,蓝紫色的血管显得轻薄易碎。
老大夫给谢璇衣寻了些外用的药膏,功成身退。
闹腾半日,也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沈适忻自然没有理由继续打扰谢璇衣休息。
他的影子在摇曳的烛火里拉的很长,垂在地上,边缘模糊。
“那小谈郎君好生休息,”沈适忻露出一个毫无攻击性的笑容,眼睛依然黑沉沉的,“我们来日方长。”
谢璇衣正在给自己上药,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冰凉又刺激的药膏糊在伤口上,尖锐刺痛。
他抬起眼,温和一笑,就像是多年前那副姿态。
“来日方长。”
谢璇衣院里的灯熄灭后,沈适忻背着手靠在围墙上,闭目养神。
身旁站着去而复返的老大夫。
沈适忻不说话,老大夫也不敢说话,更猜不透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只得拱手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雇主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个问题,老大夫在心里叫苦不迭。
他又不是神仙,对方那一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哪里是扫一眼手腕就能看出来的。
“这,小人不知,”也许是天气寒冷,他苍老的嗓音微微发着抖,却又想起了什么,加快了语速,“不过方才小人为谈公子把脉,脉相有些奇怪。”
沈适忻比他高了一头有余,老大夫看不到对方的脸色,更无处猜测对方内心所想,只能顺着话头继续往下说。
“谈公子虽然身形消瘦了些,但既然饮食无大碍,便也算是康健。”
“但是脉相却难掩颓势,看似温和稳健,却已有余力不足之势,甚至油尽灯枯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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