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默许对方一次次的谄媚与示好,默不作声将主动权提在自己手中。
就像他的父亲对母亲做的那样。
把一个深爱自己的,发着光的美人,变成一个患得患失、见不得光的疯子。
就像是在翁中放一只促织,对着友人、亲人,大肆夸耀它的矫健和骁勇,积累着自得,然后毁在一次斗殴中。
让他发泄所有的怒气,甚至不惜对昔日疼爱的宝物起了杀心。
可是促织就是促织,它会遵从本性,会争斗,会夺食,却不为“主人”的意志而改变。
无论死还是活。
曾经谢璇衣的本能是爱他,他深知,他肆无忌惮。
可现在谢璇衣不爱他了。
他亲口说过的。
沈适忻手里的扳指越转越心烦,猛然褪下砸在地上。
品相极佳的扳指四分五裂,死得比那惨败的促织还惨烈。
他看着一地狼藉,和早已司空见惯进房收拾的下人,面色阴晴不定。
他不信,他不信。
只是过了四年而已,谢璇衣当真还能一点不在乎不成?
下人轻轻扫走地上的碎玉,发出如同雹子砸在竹林间的声响,悦耳,却让人心疼。
沈适忻心头略过一个惊人的想法,想要制止,却无可避免地越扩越大。
哪怕是对方死在自己面前时,他都没有这样想过。
他为什么会变得在意谢璇衣了。
现在谁才是那只可怜的促织?
他不承认,便没有人逼他承认。
沈适忻头又痛起来,由着下人服侍他洗漱,难得不熬夜,直接休息-
“您不是说会好好休息吗,”官鹤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兴师问罪,微微皱了点眉,“现在又弄这一身伤,您再这么伤自己,属下就让开阳大人亲自来。”
谢璇衣眨了眨眼,没在脑子里检索出这个新人物。
官鹤却只当对方被自己镇住了,满意地去帮他换药。
“明明有很多种选择,您为什么非要选伤害自己这一种。”他拉紧了绷带,如愿听到谢璇衣抽了声,让他轻点拽。
官鹤说的话和面容极为不同,明明是没什么表情的一张冰块脸,说话却像个宫里的嬷嬷一般,处处细心,“您这样,恐怕伤口要留疤,下次易容又要多上一处。”
谢璇衣里衣褪了一半,裸露的皮肤在月色里是一种冷莹的白,只有伤口处格外狰狞骇人,他垂眼看着对方给他上药。
他不是很有肌肉的身材,看得出腰细胯窄,线条漂亮,比起情色意味,更多的是欣赏。
也源于他的训练方式,并非粗暴地跑健身房,更注重于实用性。
“官鹤,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但他险些杀了你,你还会喜欢他吗?”
他这个问题来得突然,官鹤愣了愣,呆呆地试探,“大概,大概会分情况?”
“那如果你一捧真心热血全都被对方践踏嘲弄,还屡屡置你于险境中呢?”
谢璇衣问得轻描淡写。
官鹤摇了摇头,“那我会想杀了她的。”
谢璇衣噗呲乐了,“这不就对了。”
官鹤欲言又止,“可是……”
对在哪里了,这也没有可比性啊。沈适忻连同僚都称不上,又哪里去找这喜欢二字?
“重要的不是我怎么做,”谢璇衣听着暗夜里窸窸窣窣的包扎声,垂下眼睫,“而是别人怎么想。”
这个别人代指的是谁,两人心照不宣。
除了一个当今陛下,哪里还有人值得大费周章。
“你以为只有我、沈适忻、孙汴会带人吗?”
官鹤一知半解,却看谢璇衣含笑的嘴角,止住了声。
既然谢璇衣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这个做下属的也没必要过问。
他却没看出,谢璇衣嘴角的笑有些黯然。
若说没有私心,连自己都骗不过。
他只是向对方借一剑,这一剑让他刻骨铭心,让那些藕断丝连的前尘往事都到此为止。
忙完这件事,他们尘归尘,土归土。沈适忻欠下的债,别处还。
等到官鹤领了新任务离去,谢璇衣慢吞吞合拢衣襟,向系统问出了自己心头横亘许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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