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任何退路,哪怕是赌,他也不得不试一试。就算是为了寻解药死在这里,他也心甘情愿了。
就是不知他死得贸然,会不会有人知晓。
或许谢璇衣会过上他真正热爱的生活,然后忘记他。
那也很好了。
他甘之如饴。
不知道这恋爱脑表哥又在胡乱思索什么,阿蝎盯着他周身怪异的气息,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阿忻表哥,你先同我来吧。”
阿蝎带沈适忻在一处房内住下,让仆役带来些药浴的用料。
她蹲在一旁的桶边,伸手搅了搅清水,把揉碎了的草药装在纱袋中,丢进桶里。
“你现在一身伤,我爹会嫌弃品质不好的,”阿蝎丝毫没有冒犯之意,公事公办地解释两句,“你泡三日,身上那些陈伤便可痊愈大半。”
沈适忻照做,不过三日,真的如她所言,身上伤口好转大半,往日在天牢里受的伤几乎痊愈,只有几处还能瞧出很淡的痕迹。
真到了取心头血那日,沈适忻心里竟无一丝忐忑。
房间里缭绕着丝丝甜香,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彻底昏迷过去。
可在梦中,却还能感受到尖刀破开皮肉时的剧烈疼痛,让他几乎难以喘息。
四肢百骸似乎都在呼应着这种剧烈的痛处,微微抖动着,冷汗淋漓。
漫长到几乎处刑一般的过程,被他过分敏锐的感官拖得极长,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却仿佛经过了三日那样久。
沈适忻只觉得被人推进一处炽热的熔岩之中,难以平复,难以终止,几乎要窒息于此。
不知过了多久,他重新听到阿蝎的声音。
仍然是笑音,女子探了探他的鼻息,“阿爹,你险些就要医死人了。”
生取心头血的滋味不好受,沈适忻之后断断续续昏迷又高热几日,等到第五日午后,才勉强睁眼。
他整个人都像失去气力,心口裹着草药与绷带,明明伤口极小,却比饱受牢狱之苦时更加虚弱。
想来是副作用。
果然如他预料,阿蝎不简单,当他能下地行走的时候,正瞧见阿蝎坐在树荫下,抱着花纹古怪的罐子,一点点塞进去鲜红的药草。
姿态倒和阕梅喂马草有几分相似,都是一种填鸭式的关心。
“呀,阿忻表哥,你没死啊!”
阿蝎猛然站起来,看起来很开心,唯独说出来的话,让沈适忻不知作何回复。
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含糊地点点头,“我还有些事,渡云散的解药可制成了?”
阿蝎并不拦他,一副死活无关的随意,朝一旁的小房间努了努下巴,“喏,就在那里放着。朱红色的小罐子,你可别拿错了。”
沈适忻道谢,随后找到她口中的小罐子。
他已经无所谓,可是谢璇衣耽搁不得。
择一日无雨晴天,沈适忻一路策马狂奔,揣着一心惴惴不安,冲回昔日小院。
还余着几里距离,马儿险些中暑,沈适忻索性在一处树荫下歇息一阵。
哪料想,不过一盏茶功夫,这荒无人烟的空地,竟有两人走了过来。
“该死的,竟然没料到那娘们还发疯,不知道泼了什么东西,我身上又痒又痛。”
“死都死了,回去找个大夫瞧瞧,开两副方子算了。”
“话虽这么说,到底还是死了个兄弟。谁知道她还会用刀,真是怪异。”
“是,这些日子方圆百里探遍了,还没有探出沈适忻的踪迹,倒也怪,莫非真是死了?”
听到这段没头没尾的对话,沈适忻的心脏像是猛然被人攥紧,几乎快要裂成一地血肉。
他从背后幽灵一般贴上去,风驰电掣般抓住一人双臂,反手一拧,还未听得那人哀嚎声,尖锐的匕首立刻抵上另一人喉头。
他还没预料到发生什么,就听身后声音带着恨意,冷如鬼魅。
“你,找我吗?”
沈适忻没有下死手,只是非常巧妙地挑断了两人手筋脚筋,将两具千疮百孔的躯体烂肉般堆在一起。
他擦了擦刀上的血,静静地看着两人一点点动弹不得,眼神戏谑。
想来是太久没杀人,忘了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性子。
他偏不会给两人痛快。
毁掉他所剩无几的幸福的人,都不得好死。
直到回到小院门口,听到脚步声,院子里眼睛红肿的少年们齐齐抬起头。
阕梅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一柄尖刀抵在脆弱喉管,俨然已没入半寸。
她声音冷得吓人。
“属下办事不力,别无所求,但求主子给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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