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这才重新站起。卿羽尘问他:“你多大了?”男孩回答:“我今年十岁。”十岁?!卿羽尘心想:他看起来完全不像,瘦瘦小小的,是营养不良的缘故吗?“你叫什么?”男孩突然卡住了:“我、我叫……”“怎么了?”卿羽尘觉得不可思议,“你不会没有名字吧?平时别人都是怎么叫你的?”男孩呐呐道:“小兔崽子。”卿羽尘知道,多半是青楼里的人这么喊他,于是换了一种问法:“你奶奶是怎么叫你的?”提到自己唯一的亲人,男孩眼圈泛红:“奶奶叫我……阿甲,奶奶的儿子不允许我姓他们家的姓,所以我没有姓。”卿羽尘心想:连姓都没有,这可真是一个路人甲般的人物。这样一个路人甲,跟现世中的自己一样,默默无闻,平平无奇。卿羽尘感慨,他觉得自己这个“无名氏”碰到了“路人甲”,也算是有缘,况且,自己若是放任这么小的孩子在社会上闯荡,估计活不了多久。既然救了他,索性好人做到底。“好吧,那我就收你做徒弟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男孩开心得又要跪,卿羽尘一把拉住他,毕竟他是个现代人,不太受得了古代人动不动就跪的礼仪:“你刚才已经跪过我了,我就当你行过拜师礼了。我虽是你的老师,但我们在人格上却是平等的,你今后不用总是跪我。”小男孩大概是第一次听到“平等”这种说法,惊奇地看着卿羽尘。卿羽尘继续说:“既然你奶奶叫你阿甲,那我也叫你阿甲。若旁人问起你的具体姓名,你就说自己叫陆仁甲,陆地的陆,仁义的仁。”“陆仁甲”即“路人甲”的谐音,卿羽尘觉得既然自己是吴铭誓(无名氏),徒弟理所当然应该是陆仁甲(路人甲),参照无名派那对师徒的起名规则给自己新收的小徒儿起了一个同样不起眼的名字。“好,我就叫陆仁甲,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小男孩开心地原地转了两个圈,又想起了重要的事,“师父,你叫什么呀?”卿羽尘报上假名:“吴铭誓。”男孩眨巴着眼睛:“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不衬师父哪,师父的名字应该更仙气一些。”卿羽尘被他逗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神仙,要什么仙气的名字?普通的名字也是极好的。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这确实不是我的真名。”男孩好奇地问:“那师父你的真名叫什么?”“卿羽尘,羽毛上的尘埃。”卿羽尘觉得自己就像羽毛上的尘埃一样无足轻重,无论是在自己原来的现世,还是在这个书中的世界。陆仁甲眉开眼笑:“这才像师父的名字嘛~听起来真好听!不过师父不是羽毛上尘埃,而是羽化成仙、纤尘不染的仙人!”卿羽尘觉得这娃娃的马屁倒是拍得很有水平,他忍不住抿嘴一乐,然后很快敛了笑容,嘱咐新徒儿:“我们出门在外,凡事低调,你就叫我的假名。好了,我们走吧。”“师父,我们去哪里?”陆仁甲仰着头问。卿羽尘心里思付:不能回无名派了,百花楼的人很可能已经报官了,自己若回无名派,搞不好会连累派中那对师徒。“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毕竟这会儿已经到了晚上,卿羽尘觉得打了半天架也累了,该找个地方歇息。卿羽尘带着新收的徒儿去了另一座城镇,找了家旅店,因他身上所剩的银钱不多,必须节约着花,所以他只要了一间房,他问陆仁甲是否介意,男孩摇头。卿羽尘又问旅店老板可有男童穿的旧衣服,他打算让阿甲把青楼里的小倌衣服换下来,毕竟一个小男孩穿得这般花红柳绿,又和自己这样一个一身素白的修士走在一起,未免太过扎眼。老板表示,他儿子有些旧衣服不准备穿了,可以送给卿羽尘,不过他得回自己屋找找,明儿一早带给他们。卿羽尘谢过老板,又向他讨了一壶烧开的热水,领着新收的小徒儿去了房间里。他拿了一套自己没穿过的中衣搁在床上,用一个大木盆兑好温水,对阿甲说:“你自己把身上擦干净,换了床上的里衣,我去给你找些吃的。”等卿羽尘带了两个烧饼回到房间,那孩子已经换好了衣服,大人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的小身板单薄了。卿羽尘看了看他的脸,顿感无语:“你真的洗干净了吗?”原来这孩子的脸上还残留着粉底,卿羽尘拿出帕子,沾些水重新为他擦脸,小孩紧张得一动都不敢动,两手攥拳揪着裤子。卿羽尘把他的脸擦干净才发现那被粉盖住的部位竟然是一片淤青,还有指甲掐出的伤痕,这一看就不是新添的伤痕,只怕是陈年旧伤。脸上都如此,身上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卿羽尘让陆仁甲脱衣服,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照做,待他看清楚这孩子身上的伤,顿时大感心疼。只见他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有淤伤也有烫伤,竟无一块皮肤完好。他一边在心里大骂那些虐待孩子的畜牲,一边在储物袋里找出治伤良药。“你先别慌着穿衣,我帮你擦个药。”说完便耐心地往小男孩身上涂药,涂着涂着却见小家伙身体抖动,竟哽咽起来,忙问:“是不是我手重了,弄疼你了?”男孩哽咽着摇头:“奶奶过世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这般好了。”卿羽尘一阵心酸,他为小孩上好药后,待药风干,才让他重新穿上里衣去睡觉。他本想把床让给徒弟,自己打地铺,可是阿甲说什么也不干,卿羽尘不得已,就跟他挤着凑合了一晚。店老板第二天一早果然带了旧的童衣过来,卿羽尘让徒弟换上这身普通孩童的装束,他那套小倌衣服则被顺手塞进了储物袋。“走,为师带你下馆子去。”卿羽尘带着蹦蹦跳跳的小家伙出了旅店,找了附近一家早点摊。“你想吃点什么?”卿羽尘问他,小家伙表示:“什么都可以,师父点您自己喜欢的吧。”卿羽尘本来想点他最爱的小笼包,又担心这孩子吃得嘴急,被包子里的热汤汁烫着舌头,就要了几个大肉包,特意掰开一个,散了热气,才递给小家伙。那孩子刚一接过肉包,就往嘴里直塞,果然吃得很急。惹得卿羽尘忙说:“慢点,慢点,都是你的。”男童这才暂时停下,嘴里含着包子,嘟囔着问:“师父不吃吗?”“为师不太饿,吃一个就够了。”卿羽尘为了省钱,没有点更多的包子,他假装自己已经吃饱了,看着陆仁甲把剩下的包子风卷残云地干光了。“你平时都吃不饱吗?”他问。男孩可能也觉得自己吃得太多,红着脸道:“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可怜的孩子。”卿羽尘忍不住摸摸小家伙的脑袋,“都没人疼。”陆仁甲却一脸认真地反驳:“怎么没人疼,我现在不是有了师父疼吗?”说完便笑了起来,眼里似乎有了星星在闪烁。卿羽尘一愣,随即也笑了:“对,以后有为师疼你。”他突然涌起一股责任感,在现世的时候,他没有父母兄弟妻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是一个自由职业者,因此也没有同事,再加上社恐,更没有朋友,独自一人默默生活多年,没有人需要他,他也不需要对别人负责。可眼下不一样了,有这么一个小家伙全身心地依赖着他,他决定在这异世界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和小徒弟。当他把自己的打工计划告诉徒儿后,小徒弟却说:“哪有让师父干活养活徒弟的道理?弟子可以去工作,为师父挣钱。”卿羽尘看他小小的个子,忍不住拿食指戳了他额头一下:”你这么小,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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